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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前丞相之女,我是镇国王义子,都已不是闻香苑里的低下身份了。”
鸾夙见朗星已知晓自己的身世,也不多做隐瞒,只道:“我从前瞒着你此事,是不欲增添你的负担。
如今既然世子都告诉你了,我便也知无不言了。”
朗星闻言却笑着否认:“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此事也并非世子告诉我的。”
“哦?”
鸾夙有些好奇:“那你是如何得知?”
朗星想了想,如实回道:“一月前,闵州大营收到了南熙慕王的来信,当日世子并不在营内,我便将书信呈给了父王,自己也就近看了几眼。”
聂沛涵的来信?鸾夙立时眼皮一跳:“信上说些什么?”
朗星见鸾夙毫不知情,倒是有些意外:“怎么世子没对你说吗?慕王在信中讨要你回南熙,说了些交换条件,还道幼年便与你有婚约在身。”
说到此处,他面上也带了几分调侃:“不愧是鸾夙,不仅迷住了镇国王世子,连南熙慕王都拜在你裙下。”
聂沛涵竟写了书信向臣暄讨要自己?这倒是令鸾夙大为惊异。
她以为经过镜山上的事,聂沛涵应是放手了。
想到此处,鸾夙忽然觉得心中一沉,更为聂沛涵这番行为而感到不悦。
如朗星所言,书信是一月前送到闵州大营的,可当时自己尚在幽州,并未与臣暄一道,也没有半分要来“投靠”
臣暄的意思……
他果然从始至终,都将她当成了臣暄的女人。
他果然从始至终,都以为她会来投奔臣暄。
鸾夙只觉心中微凉,聂沛涵,当真是从头至尾都将她看看作是臣暄的附属品了。
饶是朗星再没眼色,也瞧出来鸾夙的不悦了,于是连忙打起哈哈,含糊道:“唔,我要对你说说我在军中的轶事。”
鸾夙岂会不知朗星之意,然她却并不领情,只低低问道:“慕王在信中提了什么交换条件?”
此刻朗星只想打自己一嘴巴,可纵然百般不情愿,他还是如实答道:“慕王在信中说,愿保两国三年和平,为父王成事免去后顾之忧。”
“镇国王是何意?”
沉吟须臾,鸾夙再问。
“父王不置可否,还将书信转予世子,教他自行决断。”
朗星回道。
难怪臣暄会突然去幽州将她半哄半诱接到郑城,原来是怕聂沛涵再有动作。
鸾夙在心底斟酌,她如今是否可以认为,臣暄并未接受聂沛涵的条件?否则自己如今便不该身在闵州,而是该被送回南熙了。
原来这便是臣暄急着让自己去见镇国王的原因……
鸾夙忽然觉得有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有苦有甜,难以言表。
朗星见鸾夙面色越发不对劲,忙又道:“我瞧着那慕王也不是什么东西,哪里有世子光明磊落,对你爱重?”
鸾夙看了朗星一眼,没有做声。
朗星继续兀自说着:“世子对你如何,再无人比你更清楚了。
说句实在话,我自己心里也知道,如今我能有这番成绩,皆是沾了你光。
若非你托世子照看于我,我怎能入他麾下上阵杀敌,又得父王认作义子?”
“世子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鸾夙终是开口回道,“是你自己争气罢了,否则世子即便有心照拂你,也无从入手。”
朗星仍旧唏嘘不已:“世子的确有情有义……从前在黎都我还对他多有龃龉,认为他配不上你,如今再看,倒是我当时眼界忒窄。
这样的人中之龙,能屈能伸,只怕天下间再也寻不出几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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