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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脖子上殷红的吻痕像是讽刺一样。
与她身上的一道道几乎褪色的疤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双手紧紧的握起,忽的就将水晶刷牙杯砸向了镜子。
镜子应声碎裂。
她脱下浴袍,重新回到水龙头下,拼命的冲洗自己身上被他碰过的痕迹。
很恶心。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真的很讨厌。
洗完,她站在碎裂的镜子前重新审视自己。
心里的悲伤仍是无法抑制。
她回到房间,从透明的盒子里抓出一把糖,放在桌上,一块一块的剥开,塞进口中。
她的手机忽然响起,看到来电上显示的‘安心’二字。
她冷笑,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安心撕心裂肺的怒吼。
“安然,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动御琛,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撕碎你。”
安然笑的云淡风轻:“你该感谢我提醒了你,这是我最后一次通知你,下次,我会直接把他留在枕边缠绵。”
“安然,你这个跟你妈一样的下贱胚子,你以为御琛会喜欢你吗?他只是因为我现在没法儿跟他在一起,所以找人发泄身体上的欲望,你就是个妓女一样的存在,妓女,你知道吗。”
“安心,我警告过你了,别提我妈,你没有资格,你给我听着,只要我不允许,你就绝守不住这个男人,不信走着瞧吧。”
她说完,直接将电话挂断。
她一定要得到乔御琛的心,一定。
第二天清晨,安然的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声音很响。
安然睁开眼,已经没有了刚从狱里出来那两天的神经质。
见门口的人是乔御琛。
她抿唇,声音有些沙哑:“老公,早上好啊。”
乔御琛上前,一把撩开被子,欺身而上,惩罚似的咬她的唇。
安然吃痛,皱眉,推他:“乔御琛,你做什么。”
“昨晚谁借你胆量给安心打电话的。”
安然凝眉:“你们之间还真的是没有秘密。”
“安然,我警告你,她的身体还没有康复,你最好不要惹她,不然……”
“我知道,想要把我送回监狱,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在他身下笑了。
“不许笑。”
“不笑,难道要哭吗?还是,乔总喜欢楚楚可怜的爱哭鬼?那可真是抱歉了,我哭不出来,没法儿在你面前装楚楚可怜了。”
她试着推了他两下,想将他推开,可是两人之间,力量悬殊实在是太大。
“乔总,请让让。”
乔御琛眼神阴冷,不动。
安然抿唇:“乔总,我之前就说过了,我还没有准备好,是乔总非要强人所难。
契约就是契约,假的,终究成不了真的。
我昨晚若不给安心打电话,我们生米煮成了熟饭,才是真的对不起我这个姐姐了。”
“对不起?你这种没有良知的人,也知道什么叫对不起?你知不知道,昨晚,安心因为你的那通电话,又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
“没有良知……”
她看着他的脸,默默的呢喃了一遍。
她的眼神迷茫片刻后,又忽的坚定了起来。
“对,我就是没有良知,良知这种东西,值钱吗?如果不值钱,我何必把它强加在自己身上?
乔御琛,你知道咬牙历过八十道劫难,最后却发现,其实想要成佛,只要放下屠刀就能做到的痛吗?如果你不知道,就别在这里装什么大圣人。
我安然从未说过自己是有良知的好人,所以不需要别人教我歌功颂德。
安心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世上的人那么多,难道他们的死活,我都要算到自己头上吗?”
“你……”
乔御琛被她的话激怒,抬起手就扇向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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