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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里他的话也没敢说死,只说是要家里长辈看过才能最后定的。
师娘看他这样谨慎,也抿着嘴微笑,点着头说:“这个自然,谁也没让你现在就拍了板了?”
两下说妥,姜师娘便去给她兄弟捎话,约了时间,说是晚点就过去红线胡同看院子。
石咏匆匆赶回家,将这事儿与母亲与婶娘一说,石大娘与王氏对视一眼,都觉得可能是个不错的法子。
但是这买卖地产涉及到方方面面,院子大小格局,银钱贴补之类,不到双方将两个院子都看过,实在不能说“定下来”
。
转眼到了约定的时辰。
却是姜夫子陪着妻弟上门,顺带将石喻也捎了回来。
姜师娘的兄弟姓姚,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个精明能干的生意人。
石咏便称呼他姚老板。
姚老板站在石家院子门前,告了个罪才进去。
他见石家小院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院中则栽种了花草,一株老树遮天蔽日,便连连点头,赞了几句。
“隔壁也是你们家的院子?”
姚老板问石咏。
“是!”
石咏答了,“原本因为要租出给旁人的关系,所以隔做了两个院子。
如今租户的合约已到,也已经搬走了。”
他去将隔壁的院门也开了,请夫子与姚老板一起看过。
隔壁院子的格局原本该是个前院,但是两进隔开后,各自独立,完全可以分作两户。
姚老板看得直点头,笑着说:“这个好!”
原来他这店里也有个用熟了的伙计,因拖家带口的,在外找住处也不容易,便托了姚老板,若是能给他家也找一处小院,自是最好。
如今石家小院子的这个格局,正好合了姚老板的意。
之后便是石家去看椿树胡同的那个院子。
二婶王氏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出面,因此全交由石大娘做主,自己留在家中陪着喻哥儿做功课。
石大娘则由儿子陪着,随同姚老板和姜夫子过去椿树胡同。
姚老板原先的院子,距离椿树胡同学塾不远,两家中间只隔了几户。
喻哥儿上学只消走几步路便到,地点是极其便宜的。
然而姚家的院子,也是两进的青砖院子,却比石家的略小些。
前院没有西侧厢房,厢房的位置空出来是露天的,大约是姚家偶尔堆放货物用。
两下里各自看过对方的院子,心中都有数。
若是真能置换了院子,双方各取所需,那就太好了。
于是姚老板先开了口,对石大娘母子说:“府上看过之后,我心里是一百个愿意的。
只是我这个院子比贵府上的略小些,您二位看这该补多少钱……”
他的意思,想要给石家一点补偿,以弥补两家院子差的那一间房。
石大娘却摇摇手,说:“姚老板,您这是太客气了。
椿树胡同这边地段,比我们那里要好上不少,你若再提这‘补钱’的话,就真是折煞我们母子了。”
姚老板大约没见过有人这么讨价还价的,愣了片刻,才笑道:“大娘,您太客气啦。
对我来说,您那儿的地段才真是好啊!”
这两家,一家挨着学塾,一家靠着骡马市,各取所需之后,地段才是真的好。
石大娘却说了一句:“您这边的院子,新砌的炕。”
姚老板这边顿时不说话了。
他们这个院子,屋里的炕的确是修整过,新的。
不像石家那里,炕床已经旧了,该是时候考虑通一通,重修一下。
只不过姚家人手多,砌个炕,不是什么难事儿。
姚老板低头思索一下,冲石家母子两个点了点头,豪爽地说:“既是这么着,我看咱们也就别再各自推让了。
两家既然都满意,便就成交了吧!”
说完,姚老板转脸望着姜夫子,笑着说:“姐夫,我算是明白了,您这个弟子收的,太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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