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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米窝在他诺的怀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啾啾声,像是对眼前局面的不解。
他诺摸了摸他的肚皮安慰道:“别担心,人类世界的门就是这样的,必须要敲两次以上才能开。”
他他米点点头,全然信赖地依靠着他诺。
只可惜,这次他诺的预测并不准确。
他抱着他他米足足敲了十分钟,罗家大门依旧紧锁,并不见小老板或是白伞来应门。
他诺将弟弟的牵引绳栓在腰上,绕开大门,北侧的围墙开了一口镂空雕花窗。
窗户口比较高,他诺找了两块垫脚石,小心翼翼地踩上去,扒在窗口往院子里头看去。
他他米靠后肢站立起来,抱着他诺的脚踝,也好奇地往墙里头望去——以他的低度,除了墙砖,什么也看不见。
小老板不在院子里,一些纸箱子散落在地上。
白伞正在院子上空飘来飘去,逗一只圆滚滚的小麻雀玩。
这个季节能看见麻雀很不寻常呢,他诺心想,而且这只麻雀还挺肥的……他咂咂嘴,一抬头,正好和白伞对上视线。
相顾无言。
大概是充耳不闻被抓包有些尴尬,白伞收起伞面,慢慢地飘到门口,给他诺开了门。
毛绒绒的灰麻雀挺着肚皮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陌生的来人。
他诺朝着它微微鞠躬,问了一声好。
白伞装作没听见,用金属伞尖偷偷戳了下他他米的屁股,换来啾唔一声凄凉的惨叫。
他诺赶忙将弟弟抱起来。
小麻雀被他他米的惨叫声吓破了胆子,倏地一下窜到了老梨树上,躲进枝桠间,瞬间不见了踪迹。
就在他诺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和一把伞搭讪时,天空传来杂乱的大动静。
他抬头,只见一大片绿头野鸭嘎嘎而来,忽扇着强健的大翅膀,黑压压地像是一大片厚实的黑云,从南向北呼哧而过。
它们是南归的野鸭,带来了远方的包裹。
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快递纸盒从天而降,像一阵急雨。
他诺连忙用身体挡住他他米,躲闪不及,被砸了一脑门包。
白伞则没有那么狼狈。
它麻利地撑开伞面,挡住了一波纸盒攻势。
盒子砸在它结实的伞面,被弹开,又往四周散去,落得满地仓促。
野鸭空投快递的整个过程相当迅速,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它们就已重新调整队形,齐整地往更北边的地方飞去。
它们将找到祖祖辈辈居住过的湖泊水域,休养生息,等天气再暖和一些,它们将迎来今年忙碌的繁殖季节。
他诺目送着绿头野鸭们的离去,伸手慢慢揉了揉额头上的包,看了一眼这满地的快递。
新来的快递盒子和原有的混杂在一起,沾染上春雨和泥水,狼狈不堪。
快递单子是用毛笔写成的,朱砂为封。
这些符不是很复杂,但却挺管用,如果快递没有送到指定之人手中,会被自动销毁。
不同的符号标志表明着这些盒子来自不同山门或派别,寄与毛春之主。
字迹被雨水打湿,大多都很模糊。
如果不赶紧收拾整理,只怕盒子里也会入水受潮。
他诺将弟弟送到干燥的栏下,揉着脑袋看着满院落的快递发愁。
罗飨听见院落里的动静,从里屋走了出来,站在他诺身旁,也看着杂乱的院子,眉头锁得紧紧的,手臂青筋凸起。
他他米试探着用冰凉的爪子去勾罗飨的裤腿,一下,两下,他没有被发现。
“要快点收拾好呢,不然要淋湿了。”
他诺没话找话,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
罗飨嗯了一声,忽然转头,定定地看着他诺。
他诺紧张地看回去,屏住呼吸。
“你有求于我。”
罗飨开口道。
他用的是斩钉截铁的陈述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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