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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她戴着帽子口罩,脸都看不见。”
保安不敢隐瞒,“对了,就刚刚,你们还撞上了。”
刚刚?骆远眉头顿时蹙了起来,再看看手里的东西,二话不说就往大院办公室走去。
到了办公室,骆远关上门。
坐到位置上,看着这个用报纸包裹好的东西。
快速拆开,躺在旧报纸内的果然是一本散着霉味的笔记本。
笔记本的封皮上似乎还有烧痕,骆远下意识摸了摸这些烧痕,翻开,整个人就不动了。
第一页,有些泛黄的纸张上,是一行行娟秀但已经因为岁月久远而有些模糊的笔迹。
1998年12月25号的圣诞节。
他又来找我,他说忍不住想见我,想的发疯。
如果是一年前,他对我说这句话,我一定会信以为真,但此时此刻不会了。
所以,我关门不让他进来。
但关门没用,最后他一脚踢开了门,然后再一脚是踢在我身上。
我痛得晕厥过去,没力气爬起来。
接下来,他又狠狠地踢了我几脚,每一脚都踢中腹部要害,我疼的眼泪都呛出来,哭着向他求饶,他才满意地说:“你就是贱,非得找打。”
或许他说的没错,我当初是贱了,才会认识他这种人面兽心的男人。
才会赔上我的所有。
其实,我想过报警,可是我的苒苒还没满一岁,如果我去报警了,他们家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苒苒怎么办?
所以我又一次因为自己的懦弱选择了沉默和忍受。
骆远一个字一个字看着,再翻页,眉头越来越凝重。
2002年6月,夏天。
我正式被团里辞退,原因是有人向团里检举我和已婚的男人,有婚外情。
我没有理由辩驳,因为我根本没办法反抗,何况我的身体也已经没办法继续跳舞了。
长期遭受暴力的殴打,我胸口的肋骨有两根是断裂的。
这种身体病根,根本支撑不了我继续跳舞。
离开团里的时候,曾经一起练舞的姐妹没有一个人送我,她们都用一种嘲笑和不屑的眼神议论我。
大概我伤风败俗,丢脸。
而这一年,又发生了一件事,一件足够我想自杀的事。
他的爸爸在知道我和他儿子有染后,亲自找上门。
我以为他是那种通达的老人,能够让他儿子不要再纠缠我,但我想错了,他和他儿子没什么两样。
甚至更恶劣。
恶劣到让你发指。
事后,我真的拿刀自杀了,是阮姨发现我,把我送到医院。
当然纸包住火,他也知道了,免不了,我又一顿打。
甚至包括他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父子不怎么来了,倒是他们家两位时常过来找茬。
似乎非要置我死地才甘心。
后面的骆远没再看,合上笔记本,忍不住捏捏自己的眉心,这会,有丝丝寒气从他背脊开始往上爬。
原以为只是简单的谋杀案,没想到是这样的……
很多时候,正义会晚来,但从不会迟到,他要还许清溪一个公道。
……
入夜,苏苒洗完澡在自己房间坐了会,拿出那天晚上他留在她柜子上的那条手链,戴在手上。
然后开门,光着脚,去他的房间等他。
他的房间一般不上锁。
她推门就能进。
房间很黑,只有开了一点缝隙的窗帘内透着一丝丝银色的月光,苏苒借着这一点点亮光,摸到他床上,然后爬上去。
曲起膝盖,坐着等着他。
空荡又略暗的房间,静的有些可怕。
苏苒抱着腿,默默等着。
这两天他应酬都会很晚回来,所以她也不确定到底几点能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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