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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第1页）

老人慢慢点点头，说：&ldo;我的族人很久以前就从这里前往美国了。

他们到了那里，然后又回到冰岛。

他们说那里是一个适合人类生活的好地方，但不适合神。

没有自己的神明陪伴，人类觉得很……孤独。

&rdo;他的英语说得很流利，只是句子的停顿和音节有点古怪。

影子仔细看着他。

从近距离看，老人比影子想象的更苍老些，皮肤上布满皱纹，像花岗岩上的裂纹。

老人说：&ldo;我认识你，孩子。

&rdo;

&ldo;你认识我？&rdo;

&ldo;你和我，我们都走过了同样的路。

我也曾被悬吊在树上，整整九天九夜，那是我自己给自己的牺牲祭祀。

我是北欧之主，我是绞架之神。

&rdo;

&ldo;你是奥丁。

&rdo;影子说。

老人沉思着点点头，似乎在掂量这个名字的重量。

&ldo;他们用很多名字称呼我，不过，是的，我是奥丁，波尔之子。

&rdo;他说。

&ldo;我看见你死了，&rdo;影子说，&ldo;我还为你的尸体守灵。

为了获得力量，你试图毁灭大批神灵，当成给你的献祭。

这就是你做的事。

&rdo;

&ldo;我没有。

&rdo;

&ldo;是星期三做的。

那时的他就是你。

&rdo;

&ldo;没错，那时的他就是我。

但是，现在的我并不是他。

&rdo;老人搔搔鼻子，帽子上的海鸥羽毛来回摆动着。

&ldo;你要回去吗？&rdo;绞架之主问他，&ldo;回美国？&rdo;

&ldo;那里没有什么值得我回去的。

&rdo;影子说。

话刚一出口，他就知道那不过是一个谎言。

&ldo;有人和事在等着你，&rdo;老人说，&ldo;会一直等到你回去。

&rdo;

一只白色蝴蝶从他们身边翩翩飞过。

影子没有说话。

神和他们的事，他已经受够了，几辈子都够了。

也许他应该搭巴士去机场，他想，另外换一张机票，搭乘一架飞机，随便飞去哪个他从未去过的地方，就这样一直旅行下去。

&ldo;对了，&rdo;影子说，&ldo;我有些东西给你。

&rdo;他把手伸进裤子口袋，把那个东西握在手心里。

&ldo;伸出你的手。

&rdo;他说。

奥丁凝视着他，眼神古怪而严肃。

然后，他耸耸肩，伸出右手，手掌朝下。

影子把老人的手翻了过来，让他掌心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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