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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她有点高傲地微微一笑。

&ldo;医生说你可以吃点安眠药。

&rdo;

&ldo;我不管医生怎么说。

&rdo;

她帮他拉拉被子，同时把一杯柠檬汁移近他一点。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ldo;抱歉，我这么无礼。

&rdo;

&ldo;噢，没关系。

&rdo;

她完全不受他坏脾气的干扰，这令他感到不安，他的无理取闹无法渗透她那层身为护士的&ldo;冷漠&rdo;盔甲。

他是个病人‐‐不是人。

他说：

&ldo;他妈的多管闲事‐‐这全是他妈的多管闲事……&rdo;

她以谴责的口吻说：&ldo;嗳，嗳，这可就非常不乖了。

&rdo;

&ldo;乖？&rdo;他问道，&ldo;乖？我的天。

&rdo;

她平静地说：&ldo;明天一早你就会感到好过些。

&rdo;

他吞了一口气。

&ldo;你们这些护士。

你们这些护士！

你们根本就不是人！

&rdo;

&ldo;我们知道什么对你最好，你知道。

&rdo;

&ldo;这正是叫人生气的地方！

你，医院，全世界，不断地干涉！

知道什么对别人最好。

我企图自杀，你知道吧？&rdo;

她点点头。

&ldo;我跳不跳崖那是我自己的事，不干别人的事，我受够了。

我落魄、倒霉到了极点！

&rdo;

她的舌头弄出一点声响，表示抽象的同情。

他是个病人。

她正让他出气发泄。

&ldo;如果我想自杀那有什么不可以？&rdo;他问。

她相当严肃地回答他这个问题。

&ldo;因为那是不对的。

&rdo;

&ldo;为什么不对？&rdo;

她以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她自己的信仰没有受到干扰，但是她对自己的观感颇有&ldo;不可言传&rdo;之感。

&ldo;这‐‐我是说‐‐自杀是不道德的。

不管你喜不喜欢，你都得继续活下去。

&rdo;

&ldo;为什么？&rdo;

&ldo;哦，总得考虑到别人，不是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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