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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乡下人耍猴戏,没什么好看的,那些把戏弟子也会。”
重九把他的胳膊拽下来,指着不远处道:“师尊我们再去前头看看吧,听说上元有灯会,想来应该好看。”
北山蘅略一犹豫,点点头。
重九回头看了看,忽然道:“林先生可以帮我和师尊看会马吗?前头灯市人多,怕是牵着马去惊扰到人。”
林浪张了张嘴,还未说话,手里已多出来两条缰绳。
“有劳。”
重九笑眯眯。
北山蘅有些想笑,转过身行了百十来步,终是忍不住道:“你如今是越发调皮了。”
“看他不爽。”
重九撇了撇嘴,又怕北山蘅怪罪,补充道:“师尊不知道,昨天夜里他又找弟子闲谈,说什么想带弟子去看看帝都的风景,还要我去他府上小住。”
“那你可答应了?”
北山蘅脚步一顿,有些言不由衷地道:“帝都十丈软红,繁华无边,自是与滇地大有不同。”
重九把他的胳膊抱进怀里,跟个孩子似的蹭着,小声咕哝:“自然是不曾答应。
那林先生说起话来的模样活像个人贩子,要去也是同师尊一起去。”
说话间已行到了兖州最热闹之处,两人自挂满各色花灯的长街穿行而过,楼阁外翻飞的红幡渐迷人眼。
北山蘅一直把重九当没长大的孩子,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会喜欢花灯,便留意着街边那些卖灯的铺子,一手悄悄在口袋里摸了银两,打算若遇上喜欢的便买一个送给他。
重九转了两圈,却径直越过灯铺,在街角一个小贩面前驻足。
“这是什么?”
北山蘅疑道。
“假面。”
重九抬手从架子上取了个面具,放在脸前比划着,“弟子从前在书上看过,这是瀛海以东的风俗。
上元夜遇到了心仪之人,便携此物与之幽会,云雨过后再行摘下。
若是满意便结为连理,若是不满便只做露水姻缘。”
北山蘅闻言有些愣,“竟有这样的事。
那岂不是……未嫁娶之前人人可为夫妻?”
重九藏在狐形面具后面,一双明亮眸子透过两个孔看他,“只是一夜姻缘,同那秦楼楚馆里的恩客没什么分别,谁说就要做夫妻了?”
“可、可都睡在一张床上了。”
北山蘅磕磕绊绊地说着,这个风俗实在有些超出他的认知。
“睡在一张床上便是夫妻了吗?”
重九歪着头想了想,放下面具,手松开他的胳膊,从腰身上环过去,道:“那弟子也同师尊睡过一张床,还看了身子,亲了嘴,这么说来莫不也是夫妻了?”
北山蘅听得脸红尴尬,又说不过他,只得将气撒在书上,“你这混账,一天到晚好的不学,净看这些破烂玩意儿。”
重九乐道:“都怪师尊从前疏于管教,弟子又不知道什么看不得。”
北山蘅推开他,板起脸,“沈道长给你的那些书就看不得,还有什么瀛海风俗志也别看了,教坏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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