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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巨大的撞击声,许暮洲惊慌地回过头,才发现茶水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撞开了,孙茜已经从大开的房门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
许暮洲惊疑不定:“谁开了门!”
杜晴晴和不知何时醒转的林向此起彼伏地尖叫起来,中年男人连滚带爬地往窗边退去。
眨眼间的功夫,孙茜已经横冲直撞地掀翻了茶水柜,冲着墙角的校服男孩直线冲去。
校服男孩甚至连爬起来躲避的功夫都没有,就被按在地上剖开了肚子。
腥甜的血喷涌而出,孙茜旁若无人地用指甲狠狠戳进校服男孩的腹部,用力一撕,就将其撕开了一条又长且深的伤口。
血不要钱一般地疯狂往外涌着,校服男孩的喉咙里徒劳地发出两声咕噜的水声,鲜活的内脏顺着伤口滚落了一地。
他眼中的光亮瞬间消失,血虽然还是温的,面上已经带上了灰沉的死气。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许暮洲瞪大了眼睛,控制不住地弯下腰干呕起来。
严岑眼疾手快地捞起许暮洲,踩着窗框破开脆弱的玻璃,从二楼跳了下去。
玻璃声接连碎裂,离得最近的杜晴晴紧随其后,然后是林向和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走在最后,半拉胳膊被孙茜逮住,划出了长长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几乎能看见里头惨白的肌理纹路。
许暮洲长这么大头一回见到这种虐杀场面,他的瞳孔放大,落地的时候甚至不记得要屈膝缓冲。
严岑一时间晃不醒他,只能匆忙间用膝盖替他垫了一下后背,勉强带着他一起落地。
许暮洲再怎么样也是个大小伙子,下落的趋势加上体重是一笔不小的负担,严岑的脚腕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节摩擦声,他踉跄了一步站稳身体,拍了拍许暮洲的脸,低喝道:“醒醒。”
许暮洲其实没被吓傻,他看孙茜看习惯了,对那些血啊肉啊什么的也有了些抵抗力,只是虐杀对他而言的冲击有点大,一时间手脚发软,站不起来而已。
他挂着严岑的手上晃了晃,忍无可忍地弯下腰去,呕出了两口酸水。
确实很麻烦,严岑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他发现自从做了引导者之后,他叹气的次数实在也太多了些。
他象征意义地拍了拍许暮洲的后背以作安抚,随口问:“怎么样?”
“没…没事……”
许暮洲吐完了,觉得身心都好受多了,他勉强擦了一把唇角,摇摇晃晃地从严岑的臂弯里直起身。
他依稀记得严岑带着他跳窗出来的时候,其他幸存的玩家也依样行事一并跳了下来。
许暮洲正想确认一下其他人的情况,谁知一回头,却对上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杜晴晴看似受伤的左手稳稳地端着一把暗银色的手枪,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保险栓是拉开的。
“你是谁。”
杜晴晴问。
死亡威胁令许暮洲的后背瞬间起了一层冷汗,他微微眯起眼睛,谨慎地问:“什么。”
“我一直怀疑,我们队里有内奸。”
杜晴晴说:“这次也好,在高铁站副本也好,你都对一切信息太熟悉了。”
许暮洲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未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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