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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倒映着两个影子,其实方焕想问很多,比如覃志钊有没有看到落款,秦子煜究竟是怎么说的,他始终不信秦子煜会背刺自己,有可能自己有时候是很难相处吧,子煜心气那么高,气到他也是难免的。
算了。
不同秦子煜计较,谁叫我大人有大量,方焕这么安慰自己。
可是想想也很气,凭什么自己没说出口的话,炸成一个响炮,再说就没有意思了。
而覃志钊,方焕侧过脸看他,仍不近不远地待在自己身旁,坚实、笃定、眉眼沉重像是在自责,他是很忠实,是很好,但他们之间更像是主仆之情。
多的还有吗。
方焕喊了他一声:“阿钊。”
覃志钊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还是那么明亮,眉峰舒展了些,却不敢看方焕,短暂地瞧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也是那短暂的一眼,方焕感受到某种压抑,是他这个年龄看不懂的东西。
像他吞咽时的动作,伴随着喉结滚动,全都吞下了去,再对视时,已恢复往日的平静。
为了打破沉默,方焕率先开口:“去把我的马克笔拿来,书架第二层。”
覃志钊起身,走到书架前,问:“要什么颜色。”
方焕说:“黑的。”
覃志钊将笔递给他,问他要笔做什么。
“做纪念啊,”
方焕取出笔套,稍微坐起身,想俯身在脚上的石膏写什么,却发现自己有点够不着,覃志钊说:“我来吧。”
“写什么?”
覃志钊问。
方焕想了想说:“写‘goodck’吧,我可不希望瘸。”
这个时候他说话又很像大人,带着淡淡的平静和无所谓,覃志钊书写着,很快就扣上笔,“好了。”
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油墨味,方焕仔细看了看,皱眉道:“怎么跟我说的不一样?连写这么严重,写的都是些什么呀。”
覃志钊似乎不打算同他辩论,收拾了床头柜上的杂物,还将单人椅还原,“晚安。”
“不要晚安。”
方焕抗议,“不许关灯,我还没看清楚呢。”
床幔轻微抖动着,晃动着温吞的光线,是覃志钊在整理床幔。
这纱很薄,是夏季用于防蚊的,还很透气,下一秒,卧室陷入黑暗,覃志钊的脚步慢慢踱出门外。
夜里很晚的时候,方焕实在睡不着,喊醒了姆妈,特意拿了手电筒看。
方焕辨认得很仔细,石膏上写着‘alwaysgoodck’。
受伤这段时间,除去必要的出行,方焕多半都待在家里,有时候需配合去办理签证,还有明年入学的相关申请,英文老师来得也比原先频繁。
听说家里对覃志钊多了一些安排,让接触财务方面的事情,方家事情多,他之前没接触过,上手自然没那么快,还另报了课程专门学习。
覃志钊在一众保镖中颇有威信,如今也有自己的跟班,这不,周五顶值的年轻人叫徐从龙,说钊哥抽不开身,临时过来接方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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