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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厅里灯光很暗，乍一进去的倪蔚佳看不清任何人的脸。

有小姐走到她面前来，也许是见她学生的样子，问她说：&ot;找人？&ot;倪蔚佳找了张沙发，一屁股坐下来说：&ot;唱歌！

&ot;&ot;一个人？&ot;小姐奇怪地看着她。

&ot;怕我给不起钱？&ot;倪蔚佳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元钱往桌上一扔说：&ot;再来瓶啤酒，我要喝莱克。

剩下的钱随便给点零食！

&ot;&ot;姑娘有性格啊！

&ot;小姐笑笑地把钱收起来说：&ot;想唱什么歌我去替你点。

要卡拉ok还是乐队伴奏？我们这里的乐队很不错的。

&ot;&ot;无所谓！

&ot;倪蔚佳装出得意洋洋的样子说：&ot;没有本姑娘不会唱的歌！

你只管替我点，我来唱就是。

&ot;歌厅里人不是很多，唱歌的更不多，都忙着在跳舞。

一个个阴暗的影子搂抱着在倪蔚佳面前晃来晃去。

倪蔚佳不是没到过歌舞厅，但那些时候都是表哥结婚啊亲戚朋友生日啊什么的，从来也没有自己单独来过，倪蔚佳想自己真的是堕落了，堕落就堕落了吧，反正连初吻都给人家了。

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很快就轮到倪蔚佳唱，小姐把话筒递给她说，我们这里的乐队也什么都会，你还是点吧别客气。

&ot;莫文蔚《盛夏的果实》，会么？&ot;倪蔚佳说。

&ot;没问题！

&ot;小姐走上台去，不一会儿，前奏就已响起，倪蔚佳拿起话筒，片刻间歌声已踩稳节拍，轻然飘出：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回忆里寂寞的香气我要试着离开你不要再想你虽然这并不是我本意你曾说过会永远爱我也许承诺不过因为没把握别用沉默再去掩饰甚么当结果是那么赤裸裸其实不用说甚么才能离开我起码那些经过属于我……倪蔚佳有极强的模仿力，将莫文蔚的那份慵懒和独特模仿得淋漓尽致，才唱两句就引来满堂的喝彩声，大家都扭过头来看，看到是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在唱，更是来了兴致。

纷纷要求她再来一首。

一曲歌罢，小姐走过来说：&ot;还是你唱吧，客人们都说你唱得好，你再唱首什么？&ot;&ot;乐队会的，我都行。

&ot;&ot;不会吧，&ot;小姐说：&ot;音乐学院的？这么拽！

&ot;&ot;无它，耳熟尔。

&ot;倪蔚佳文绉绉地答，小姐没听懂了，看着她说：&ot;什么歌，没听说过！

&ot;&ot;我说了随便！

&ot;倪蔚佳说：&ot;你烦不烦啊，让他们快来！

&ot;倪蔚佳不记得自己那晚究竟唱了多少首歌，就连他们乐队本来的歌手，也乐得休息，停下来听自己唱。

等倪蔚佳唱完那英的《征服》以后，一个老板模样的人走到了她的面前，把她的五十块钱原封不动地递到她面前，说：&ot;学唱歌多少年了？&ot;&ot;不记得了。

&ot;倪蔚佳坐下，老三老四地喝了一口啤酒答道。

&ot;你乐感不错，资质也不错，还有兴趣晚上到我这里来打工不？我一晚上可以给你一百元。

&ot;老板一边说一边伸出一个手指头来。

&ot;切！

别唬我，我有朋友在歌厅唱，一个晚上至少三百，要是客人送花多，还会有提成呢！

&ot;&ot;挺有经验的啊，&ot;老板说：&ot;我这里是小地方，比不得人家豪慡，但我保证好好包装你，有机会你一定会红！

&ot;&ot;谢了！

&ot;倪蔚佳不客气地把那五十元钱放回口袋里，说：&ot;我唱够了，要走了。

&ot;&ot;不考虑一下？&ot;老板还在身后问。

&ot;考虑！

&ot;倪蔚佳留下一句话说：&ot;我要是考不上大学，立马就到你这里来上班！

&ot;&ot;留下电话！

&ot;老板还在身后喊。

倪蔚佳一回头说：&ot;没问题，有事打我手机吧！

&ot;说完瞎报了一个手机号码，很潇洒地出了门。

走出门没多久一辆摩托从她身后呼啸而来，车上的人朝她喊过来说：&ot;嗨！

&ot;&ot;嗨！

&ot;倪蔚佳认出那人刚才那家舞厅里乐队的主音吉它手，留着几乎所有的吉它手都有的到肩的长发，他朝倪蔚佳伸出手说：&ot;我叫林扬！

&ot;&ot;你好。

&ot;倪蔚佳没有跟他握手，只是说：&ot;倪蔚佳。

&ot;&ot;我见过你。

&ot;林扬说：&ot;那次电视台的歌手大奖赛你唱的是一首《蔷薇》，我没有记错吧？&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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