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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此次竟允女进士同入翰林院，虽只是个小小编修，却也足以说明朝中吏制将起大变了。

严馥之看着她的模样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凑过来，安慰似的道：&ldo;放心，你书读得那么好，肯定没问题……&rdo;

孟廷辉敛神，半天才低声道：&ldo;莫说将来是否能侥幸登殿入试，便是眼下的州试，cháo安一路人才济济，又谈何容易。

&rdo;

严馥之盯住她：&ldo;这话可真不像是你孟廷辉说的！

冲州女学里文章做得最好，傲气最大的那个人哪儿去了？你若过不了州试，那冲州可还有人能过得了？&rdo;她眨睫，忽而又笑：&ldo;再者，想想你那个黑袍男子……&rdo;

孟廷辉眼皮一跳，挥手便欲打她，怒道：&ldo;由得你成天胡言乱语！

&rdo;

严馥之边躲边笑：&ldo;我虽不知你心里到底有些什么秘密，可那男子一眼便知是富贵之人，你若不高中状元，如何能攀得起他？&rdo;

孟廷辉的脸微微有些红，抓过桌上的一叠纸朝她扔过去。

严馥之利落地一侧身，又冲她笑了笑，反身出门，顺手落闩时又道：&ldo;待到你将来功成名就时，看你还打不打人！

&rdo;

门板倏然合上，砰砰两声震得耳朵发痒。

她站在原地，胸口微微起伏，许久才弯腰将散落一地的宣纸拾了起来，转头去看凌乱地摊了一桌的书。

京城……

她闭了闭眼。

上得了京城，才有可能再见到他。

高中状元……虽是遥梦，可也不是不能做吧？

章六孟廷辉（下）

女学外的大街上，二人二马正慢慢行远。

沈知书负鞭在后，回身望去，见已看不见女学堂檐了，才转头对身旁马上的男人道：&ldo;着允女子进士科第一人及第者入翰林院，太子此回打的是什么主意？&rdo;

白丹勇不过一个太子近侍，如何能知晓朝中吏改之事？此时他见沈知书走得不慌不忙，不由有些着急，只催促道：&ldo;想必太子已在城中等了我们许久了，沈大人，我们须得快些走，莫要让太子久候！

&rdo;

沈知书见他策马欲行，急急上前拦住他，面色讪然，支吾了片刻才道：&ldo;白侍卫，太子他……他已不在城中了。

&rdo;

白丹勇一听，脸色立刻发白：&ldo;沈大人说什么？&rdo;

沈知书犹在讪笑，&ldo;白侍卫莫急，太子他去北面看看，过几日便回来。

&rdo;

白丹勇一听&ldo;去北面看看&rdo;几字，登时气得一甩马鞭，沉声道：&ldo;原来沈大人让我今日陪着一道去女学是借口！

沈大人如今身在馆职，怎么还像当年小时候一样，同太子搞这种把戏，将我耍得团团转？&rdo;他眼角一皱一皱的，掉转马头便欲往城北行去，&ldo;大公子，您这回是想要我掉脑袋吗？太子到底去了北面什么地方？&ldo;

沈知书听见他急得连旧称都说出来了，忙笑着劝道：&ldo;白侍卫何出此言？白侍卫也算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我安能致白侍卫于不臣之地？只是太子有令，我也不敢不从。

太子的性子白侍卫自是明白的，倘是能拘于那些条呈规距，那还是太子吗？至于太子往何处去了，没得太子允许，我又怎敢随口乱说？&rdo;

白丹勇双手紧攥马缰，眉头紧皱了半天才道：&ldo;可若是太子一人在北面有个三长两短……&rdo;

沈知书仍是笑：&ldo;白侍卫只管放心。

太子自幼跟着殿侍诸班直习武，又有平王亲身教导，寻常人等哪能害得了他？&rdo;

白丹勇一脸苦色，连连低叹，&ldo;此事……此事回头若叫皇上知道了，还不知要动多大的怒！

大公子，您昨日同太子联手演了一出好戏，可却是要把我害惨了啊！

&rdo;

&ldo;白侍卫就别担心了，&rdo;沈知书已然催马往前走，&ldo;若是太子真有个什么意外，我先把自己的脑袋砍了，给白侍卫当刑台上的垫脚石，如何？&rdo;

白丹勇苦着一张脸跟在后面：&ldo;都什么时候了，大公子还说这些玩笑话……&rdo;

沈知书笑了笑，未再言语，只挑眉侧头，朝北城外的远山望去。

赭色山巅隐有翠色，徜徉在细如棉絮的白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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