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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他的头发只有寥寥数根，如枯黄的野草，枯死在干燥的头皮上。

他整个人就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活死人，如果不是还有呼吸，我会怀疑自己是在对着一个木乃伊说话。

他颤颤巍巍地坐了下来，咧开嘴，是一口枯黄的牙齿：&ldo;你是不是在怀疑我这样的人怎么还会活在这个世界上?&rdo;

我不敢看他那圆滚滚的眼睛，只好说：&ldo;我的职责告诉我，不能去否定任何你认为不合理的事物。

&rdo;

&ldo;但我的状态并不是我找你的重点。

&rdo;他说。

&ldo;那你的重点是什么?&rdo;我问道。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看来过于凸起的眼睛让他并不舒服：&ldo;我想知道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rdo;

我笑了：&ldo;这不是问题，可以肯定的是，我现在是清醒的，而我又看到了你，所以你不是在做梦。

&rdo;

他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喜悦的光来，但马上又黯淡下去了：&ldo;在我之前的梦境里，别人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rdo;

&ldo;我觉得你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梦境和现实总是有差别的，人们在做梦的时候，虽然梦境光怪离奇，又很逼真，但经常会在梦里就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并且醒来后会回忆起梦的内容。

当然，如果你是在5分钟内醒来的话。

&rdo;

&ldo;如果分不清呢?&rdo;他说，用那鼓鼓的眼睛看着我。

我一愣，分不清梦境?这的确很难想象，以我个人的经验来看。

&ldo;那么说说吧，你的梦是怎么样的?&rdo;

他的眼睛似乎很疼，双手使劲捂住眼睛，停了好一会儿，说：&ldo;本来是没问题的，我和平常人一样生活、做梦。

但从那一次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rdo;

&ldo;那一次?&rdo;

&ldo;对，那还是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老师在上面讲课，我实在太困了，就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后来，校长在广播里通知，说下午学校有事，所有学生放假，我听到这消息马上就跳了起来，拎起了书包就往外跑，和几个同学一起到后山的水塘子抓青蛙。

我们玩得很开心，我还抓到了一只大的。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道裂缝，红色的，就和血一样。

那裂缝越来越大，最后天空全碎了，像一块块蓝色的瓦片掉下来。

池塘、树什么的都碎了。

然后是我的同学，我看到他们的皮肤快速老化，很快就和老头子一样了。

最后他们的皮肤也裂开了，整个人像打碎的花瓶一样撒了一地。

整个世界很快变成黑糊糊一片的东西，我想跑，却发现我也碎了。

然后我就醒了，发现自己还在教室里，根本没有什么下午放假的事情。

&rdo;

&ldo;很典型的噩梦，后来呢?&rdo;我问。

&ldo;后来我们正常放的学，我回家吃饭，妈妈给我准备了我爱吃的菜，我吃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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