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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我当时在看书，这时候一个女的，就是刚才那个女的走出来，我觉得她好像很生气，她当时在打电话，对着话筒大骂，说&lso;你再给我打电话，我就杀了你&rso;。

然后，她把电话狠狠地挂断了，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又转身走回去。

过了一会儿，她又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满手都是血，我觉得不对劲儿就把她拦住了，问她的手是怎么了，她说&lso;不是我不是我&rso;，然后让我放开她，我不肯，她就大吵大闹开始威胁我，说让我不得好死。

我把同事都叫下来，这才把她拦住了，然后给你们打了电话。

&rdo;&ldo;好，在这签个字。

&rdo;洪跃宗把记录本递给了房宇。

签字之后，洪跃宗问道：&ldo;你们还有问题吗?&rdo;面对如此简短有力的问话，蒋子良和彭菲菲本能地摇摇头：&ldo;没有。

&rdo;

蒋子良审讯犯人时，使用了超心理学的审讯技巧，据说这是美国cia的惯用伎俩，虽说是伎俩，但是却很管用，蒋子良用此法撬开了好几个硬嘴巴了。

但是在叶菡身上，他失败了，他发现老美的玩意儿出问题了。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他将侦讯室里的灯光全部打开，恍如白昼，连他自己都觉得刺眼，叶菡惊慌失措地看看周围，发现房间是如此之大，空间是如此之广阔，顿时产生一种苍茫宇宙茕茕孑立的孤独感。

蒋子良将叶菡的手铐松开，让叶菡坐在一张板凳上。

这张板凳也有讲究，是木制的，本来是阳光采购来的，质量很好，但是蒋子良硬是把这张板凳往地板上砸啊砸，砸得板凳腿都松了，现在叶菡坐在上面摇摇晃晃，总觉得随时都会坍塌。

叶菡的背后是一张桌子，但是那张桌子不能靠，因为对着她背部的是桌角，桌角还放了一支圆珠笔，笔尖对着她脊柱的第七脊椎，她一直提心吊胆，感觉那支圆珠笔就像一枚大头针，随时都会扎进自己的脊髓深处。

蒋子良则坐在叶菡对面的椅子里，两人相距不到一米，叶菡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慌乱地看着这个皮笑肉不笑的警察。

&ldo;叶主任这几天一定很累吧?&rdo;&ldo;嗯?&rdo;&ldo;被人肉搜索了，是不是很紧张?&rdo;&ldo;是。

&rdo;&ldo;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接几个骚扰电话吗?&rdo;&ldo;你不懂，我的生活全完了。

&rdo;&ldo;你恨搜索你的人吗?&rdo;叶菡摇摇头：&ldo;不恨，恶有恶报。

&rdo;&ldo;可是保安说，你当时很生气，还威胁他要让他不得好死，你还威胁骚扰你的人，说要杀了他。

&rdo;&ldo;我那是气话。

&rdo;&ldo;你手上的血是从哪儿来的?&rdo;叶菡刚想回答，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继而大雨倾盆，天地间澎湃呼啸的声音搅得她心神不宁。

她不知道，这音响也是蒋子良的精心布置。

&ldo;我……我……我是不小心碰到的。

&rdo;&ldo;碰在哪里?&rdo;&ldo;孙……孙治……孙局长的胸口。

&rdo;&ldo;你们在那里做什么?&rdo;&ldo;谈……谈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rdo;&ldo;白天在单位不谈，晚上到一个商业广场的地下室谈工作?&rdo;&ldo;是……是……&rdo;&ldo;保安说，是你杀了孙治海。

&rdo;&ldo;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我为什么要杀他?&rdo;&ldo;在那个搜索你的帖子里，有一个&lso;色无忌惮&rso;的id发了一个帖子，公布了你的家庭电话，刚才我们网监处的同事查过了，孙治海就是&lso;色无忌惮&rso;。

你难道不知道孙治海出卖你了吗?&rdo;&ldo;知道。

&rdo;&ldo;于是你杀了他?&rdo;&ldo;我没有杀人。

&rdo;&ldo;讲讲你的故事。

&rdo;&ldo;我当时听说他把我的家庭电话公布到网上了，我就跟他大吵一架，然后下车准备回家，可是快走出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我发觉我把东西落在他车上了，于是回去拿。

&rdo;&ldo;你落什么东西了?&rdo;&ldo;鞋……鞋垫。

&rdo;&ldo;继续。

&rdo;&ldo;我打开车门把鞋垫拿出来，孙治海倚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我很生气就接着骂他打他，然后就发现手上沾满了血，我凑近了看，发现他被人捅了，我抱着他叫了很久也没动静，我很紧张……&rdo;叶菡开始呜呜地哭起来，&ldo;然后……然后……我就跑出去了，保安把我拦住了……&rdo;蒋子良呵呵笑道：&ldo;嗯，这个故事编得很精彩。

&rdo;&ldo;我没有编故事。

&rdo;蒋子良没有理她，继续说道：&ldo;说说看，你是怎么杀害李天亮的?&rdo;&ldo;李天亮?就是那个城管队的队长?&rdo;&ldo;是。

&rdo;&ldo;我为什么要杀他?&rdo;&ldo;因为他回帖了。

&rdo;&ldo;回帖就要杀他?&rdo;&ldo;再说说你是怎么在202路公交车上杀人的吧?&rdo;&ldo;我没有杀人。

&rdo;&ldo;叶主任，你也是公务员，应该知道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实招供对谁都好。

&rdo;&ldo;我不知道该招什么。

&rdo;&ldo;叶主任，你应该知道，每个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我不想再跟你兜来兜去的了，你杀害了李天亮、江麓和孙治海，还在每个人身旁放了一本《孟子》，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rdo;&ldo;你搞错了，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有杀人啊。

&rdo;&ldo;前天晚上11点到凌晨1点，你在哪里?&rdo;&ldo;我在家里。

&rdo;&ldo;谁证明?&rdo;&ldo;我老公。

&rdo;&ldo;他的电话号码。

&rdo;叶菡报出手机号码之后，蒋子良继续问道：&ldo;昨天晚上10点到11点，你在哪里?&rdo;&ldo;我……我跟孙治海在一起。

&rdo;&ldo;谁能证明?&rdo;&ldo;没有人了。

&rdo;蒋子良沉默地看着叶菡，寻思着是不是哪里出错了，这个叶菡怎么就这么硬呢?如果她再不开口，就只好假扮鬼魂了。

就在这时，彭菲菲走了进来，说道：&ldo;叶菡，你老公不肯给你证明。

&rdo;&ldo;什么?&rdo;叶菡和蒋子良同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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