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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2页）

碧云斜脸细细的瞅了谢睿一阵，只见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碧云竟有些痴了，仗着酒劲，道：&ldo;你道我来谢家是为了连曜做探子，是也不是，我做了探子，说到底，但不是为了连曜，也不是为了雪烟，我是为了我自己。

&rdo;谢睿听得有些吃惊，回过头来。

&ldo;你不记得烟雨楼的碧云歌姬，可我记得谢府的大公子第一次去烟雨楼的情形。

满座之下，我只为你而舞，人人皆谓你风流，可我看得出，你的眼中无一人。

这样算来，你我倒也算一类人了。

&rdo;碧云似乎陷入了沉思的情绪，越发自言自语。

&ldo;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样身份的歌姬，可我只要远远看着你，知道这世上还有我这样的异类，也就够了。

&rdo;话语愈发沉醉。

谢睿突然有些迷惑，&ldo;我只要远远看着她，心中就很欢喜。

&rdo;尚在耳边徘徊，已是世事人非。

&ldo;我见过那丫头，说不上哪里美，只是透着股精灵劲儿，你们这些男人都迷的什么似的。

我倒是很想你真的能带她远远归去。

总好过以后成了你爹这样的腐朽。

不过你总有你的路，旁人说不得什么。

&rdo;

看着秋风卷翻荷塘中残荷，远远飘来一阵笛声忽深忽浅，两人静默下来，竟隐隐有些悲戚。

独留宝生一人，便信步在寺庙中。

这虽然是处弃庙，但仍能看出当年的规模，前堂是供着观音菩萨，后堂尊着佛祖，左边是文殊，右面是普贤。

宝生一一拜过，便穿到了后面的小院。

院子竟对着处不大不小的荷塘，已是晚秋，竟仍然田田铺满。

院中有口水井，宝生绕过瞥见地上有些血污毛皮，唬了一跳，想起那美妇说起的用人埋在池塘里做肥料才养的荷花，不由心中大跳。

西风吹起，荷叶哗啦啦翻滚，十分肃杀。

宝生借了些胆子，走进仔细一瞧，方将心放回原处，不过是些兔子毛皮脏物。

突然想起连曜说起借着井水清洗了野狗，方觉自己错怪了连曜。

走到塘边坐到石矶之上，一片茫然，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都有些暗了。

&ldo;这寺庙最多野鬼，小心擒了你去。

&rdo;突然身后低沉男声。

宝生完全没有意料，唬得转头间差点跌下荷塘，见是连曜，虽然心中嗔怪，但也略略安下心来。

也不说话，仍然转向荷塘荡着脚丫。

连曜也踱步过来，在宝生旁边并排坐下。

两人一时无语，各怀心事。

&ldo;那个，那个，我，是不吃狗肉。

&rdo;宝生清了清喉咙，低低声音道。

连曜不以为意，道：&ldo;狗肉腥臊，很多人不吃，并不奇怪。

&rdo;

宝生垂了颜面，看着自己的布鞋尖发呆，想了好久才道：&ldo;前几年家中事多，娘病的渐渐重了，整天怏怏的没有精神。

我想找只小猫小狗养着，让娘开心。

刚好庄子的老孙头家里的母狗下了一窝狗仔，我讨来一只。

果然娘看了欢喜，说让我好好养着，不可懈怠偷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rdo;说起往事，宝生脸上也有了些喜色。

&ldo;可是后来娘还是熬不过冬天，我光记着伤心，忘了给小狗喂食，想起时候，小狗也救不回来了。

终究辜负了娘的提醒。

&rdo;宝生不想在连曜面前伤感，只是淡淡说起，但眼圈却有些红了去。

连曜转头看去宝生，平日冷言冷语惯了，此时不知如何说起，竟有些诺诺道：&ldo;那不是狗肉，这里也没有野狗。

&rdo;宝生吸了吸鼻涕，点点头：&ldo;我知道。

&rdo;

连曜又转过头去，道：&ldo;我父亲，不是逆臣。

&rdo;宝生也撇开头，点点头道：&ldo;我言重了。

&rdo;连曜竟有些吃惊，一时不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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