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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清早起来领孩子们到溪边去洗检。

已经六点钟过了，太阳还在山后，潭中的溪水呈深蓝色。

水边的鱼秧看见人来都逃散了，但看人也没有坏心，又陆续地聚集拢来。

洗了脸转来，楼下的老头儿在柿子树上说话，树下立着他的老婆。

‐‐&ldo;楼边上的又象少了几颗。

&rdo;

他是又在数颗粒了。

我顿时觉得他是看见了我们昨晚上投在楼下的柿皮。

我心里阴晦了起来。

‐‐&ldo;老板，我们吃的柿子是我从古汤买回来的呢。

&rdo;

‐‐&ldo;吓吓，先生，我没有说你们。

&rdo;

他的意思是把我们的冤罪移到他养女夫妇身上去了。

‐‐&ldo;人类这样东西真是不可救药!在这样原始的乡间，私有的观念怎么也这样牢不可破呢?&rdo;

吃早饭的菜是山芋羹，盐煮青豆，白菜炒香菇。

几天不在家里吃饭，今晨多吃了两碗。

饭后晓芙催我动身。

和儿留我明天再去，我也想多住一天，托口把孩子们领出去剃头，但是村上的理发师今天都休息了。

动身走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

晓芙和儿子们送我。

我们走了两里路的光景，看见三个红果吊在岩头的山茶树上。

果实比茧壳稍大，色韵和鲜柿一般。

晓芙说是&ldo;乌瓜&rdo;。

我把洋伞柄去钩摘，但太高了，钩搭不上。

孩子们怏郁起来。

‐‐&ldo;搭不上呢，再朝前面走些一定还有。

&rdo;

又走了半里路光景，乌瓜终竟再寻不出。

晓芙说：&ldo;好了，我们回去了，再送也没有尽头。

&rdo;

‐‐&ldo;我们一道往古汤去罢，明天再回去好了。

&rdo;

‐‐&ldo;不行，你今天去已经耽搁了一天，我回去还要缝些衣裳才行。

天气渐渐冷起来了。

&rdo;

‐‐&ldo;好，那我转送你们几步。

&rdo;

‐‐&ldo;送来送去的只是耽搁时间。

&rdo;

‐‐&ldo;不是，我送你们转到刚才那有乌瓜的地方去罢。

我攀上去摘给他们，免得孩子们不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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