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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ldo;没有床总是不行的，这冰冷的楼板倒把我们的体温都吸收了去了。

&rdo;

‐‐&ldo;早晓得还是买attress的好了。

&rdo;

‐‐&ldo;没有买attress我倒不后悔，我们买了的时候不是就不能买童衣了吗?&rdo;

‐‐&ldo;不过也不会失钱，也不会上当呢。

你今天也真太反常，为了一块钱便泛起血眼。

&rdo;

‐‐&ldo;其实我倒并不是因为一块钱就那样冒火，透过那一块钱的后面，不是有一滩比四马路上的野鸡还要卖得贱价的心血吗，我还要上人家的当，我怎么能够禁制得住不冒火呢?不过那一块钱我犯不着扔掉了。

&rdo;

‐‐&ldo;那还有什么用处吗?&rdo;

‐‐&ldo;把给孩子们做玩具也是好的啦。

并且那一块钱经我扔掉之后，又要转辗不息地在世间流用。

从那一块钱身上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次数的罪恶，多少次数的悲剧了!那样的一块钱假使是流落到比我更穷的人的手里，或者还可以使人丢命呢!哎，我真不应该把它扔掉了!&rdo;

他的夫人也陪着后悔起来。

‐‐&ldo;但是呢，没有办法了。

随后假使又上了这样的当的时候，我们便把它留着罢。

……&rdo;

两个人还幽幽地诉说了好一会，窗外的天光总象还没有破晓的神气。

1926年2月22日夜

《行路难》作者：郭沫若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耻逐长安社中儿，赤鸡白狗赌梨栗。

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裙王门不称情。

淮阴市井笑韩信，汉朝公卿忌贾生。

君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篲折节无嫌猜。

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

昭王白骨萦乱草，谁人更扫黄金台?

行路难，归去来!

‐‐李白

上篇

一

称名寺内疏落的松林中，漏出些倦了的蝉声来，一切物象都在午慵中垂着眼睑了。

寺旁有座小小的别墅风的人家，四周的篱栅上盘络着无数的朝颜1。

朝颜的花朵全部已萎谢了，有的垂头丧气地还依恋着故枝，有的横陈在篱栅下，沉默着就了永久的安息。

1作者原注：牵牛花，日本称为&ldo;朝颜&rdo;。

篱内是一个方庭，围着正中的一栋小小的居室。

浅黄的沙地上长着些发一样的稀疏的青草。

篱次的一列长青树，是新和故山离别了的，树梢已被剪短了，只带着些消瘦的疏枝。

短短的树影倒向西方，已经是将近正午的时分了。

近处的雄鸡，一声‐‐两声地，在悠长地叫着。

篱栅的东北角上一座小小的柴房，柴房旁边露天地放着一驾四轮黑漆的褓母车，已经是一二十年前的旧物。

车上有个岁半光景的婴儿不住声地啼哭。

他的声音好象有些什么要求，又好象有些什么哀诉的样子。

褓母车旁边更有两个较大的男孩在沙地上游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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