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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我不太明白，但以后每一年我都做了小主持人，老师也再也没提过&ldo;校长女婿&rdo;。

突然有一天，她不见了。

我跑去问校长，校长说：&ldo;瑞瑞到县一小去了，她要考县八中。

&rdo;

为了去县八中，我每次考试都拿双百分。

升学考试中，我考了全镇第一名。

父亲不让我去县八中，因为他说：&ldo;聪明的人在哪里都一样，你还小，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县城里。

&rdo;

为此，母亲和父亲吵了一架，我再没有理过父亲。

我上初一时，父亲当上了隶益中学的教导主任，再也没有人说我笨。

但是瑞瑞再也没回过隶益。

第三节红颜祸水

自从我在数学课上大声背出圆周率后125位数后，全镇的人都认为我是神童。

我突然想起孙大圣，于是凭着记忆找到了他家。

我再也找不到孙大圣，他早在几年前已经死了。

孙大圣的妈妈见到我的时候，抱着我哭，除了母亲，没有人抱过我哭。

但是我没有躲避，正是她在儿子触电的时候拉住了我，才让我的母亲没有抱着其它人哭。

我从不按时交作业，常常因为睡过头而迟到甚至旷课。

老师从未找过我的麻烦，因为每一次考试，我都名列前茅。

我经常跑到寄宿生宿舍去，因为镇上的同龄人大多只会打架。

寄宿生们都来自各个山村，还不能流利地用汉语说话，所以我都用壮语和他们交流---正因为如此，他们经常从家里带一些图书馆里没有的书给我看，其中印象最深的是一本56年版的《毛泽东选集》，扉页上有&ldo;林副主席&rdo;的指示。

我破例用极慢的速度去读这本厚厚的书，一直看到初三，突然对林彪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寄宿生哥儿们都找不到和林彪有关的书籍，我又不敢让父亲找，因为快中考了。

有一天，一位一直很关注我的老师向我提供线索，瑞瑞的父亲那里有一套讲述共和国十大元帅的丛书。

我到瑞瑞的家中，校长正坐在门边抽烟，路人熟视无睹地路过，仿佛并没有人感觉到他的存在。

我意识到，出事了。

他一声不吭地到屋中四处搜索这本书，钻到床底下时，他冒出来一句：&ldo;红颜祸水。

&rdo;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林彪和叶群的事。

他从中午一直找到下午，似乎也在迫切地想再读一读，反而忘记了我的存在。

最终只找到林彪部份的上册和刘伯承的全册，我道谢后，感激地离开。

他叫住我：&ldo;不用还了，过几天我要搬走了。

你留着吧。

&rdo;

我木然走出隶益小学校园，在夏日黄昏下的街市上边翻边看，偶尔有几个十来岁的少年将某个外地人摁倒在地，用各种方式渲泄着难奈的青春，杂货小贩大声地吆喝着叫卖，穿制服的人带着一打收费单穿行在熙攘人流中。

我习惯于在嘈杂中行走并读书，从未撞上任何人。

然而这一次，我撞上了，这一撞影响了我的这上辈子。

打扮入时的娇小女郎一头撞到我怀里，我踉跄一下倒在地上。

她急冲冲地一直向前，后面跟着个初中男生，我这才看清她不过也是个初中生。

&ldo;傻呆呆的。

&rdo;她扔下一句话，

&ldo;瑞瑞！

&rdo;我不加思考，脱口而出。

她僵住了，转过来，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我。

真的是瑞瑞，因为我记得她耳边的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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