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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后来，我回了家。

我参加舞会，认识了一个女孩。

我喜欢她。

我对她

说：&ldo;我们互相介绍一下自己，加深了解，怎么样？&rdo;

&ldo;这又何必呢？你是一个到过切尔诺贝利的人。

我不敢给你生孩子。

&rdo;

我有自己的记忆。

我在那里的官方职务是警卫队的队长，就是《启示录》中的指挥官一类的角色。

（说到这里，他哈哈大笑起来。

）是的，你就按照我的原话写下来。

我记得我拦住了一辆从普里皮亚季开出来的小轿车。

这座小城里的居民早已疏散到了其他地方，城里一个人也没有。

&ldo;请出示证件。

&rdo;他们没有证件。

车子的后座上还盖了一层帆布。

我们掀开了帆布。

直到现在，我都清楚地记得那一幕：20套茶具、一套组合壁柜、一把带扶手的椅子、一台电视机、一些小地毯和几辆自行车。

于是，我把这一切都记了下来。

我记得，在那些空荡荡的村子里，猪全都发了疯，到处乱跑。

我还记得集体农庄的办公室及俱乐部是什么样子的，还有墙壁上那些已经褪了色的海报：&ldo;我们把面包献给祖国！

&rdo;&ldo;光荣的苏联工人阶级！

&rdo;&ldo;人民成就永垂不朽！

&rdo;

我记得那些无人看管的公墓‐‐四分五裂的墓碑上写着一个又一个人的名字：博洛金上尉、大尉……那一排排长长的文字，看上去就像是一首首诗歌‐‐那些都是二等兵的名字。

墓碑旁杂草丛生，牛蒡、带刺的荨麻和藜正肆无忌惮地疯长着。

我记得我还看到过一个料理得很好的花园。

我们路过时，花园的主人正好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了我们。

&ldo;孩子们，不要冲着我们大喊大叫。

我们己经提交了申请表格‐‐明年春天，我们就会离开这儿。

&rdo;

&ldo;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还要如此悉心地照顾花园里的一草一木呢？&rdo;&ldo;现在是秋天，就该干秋天的活。

&rdo;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必须把这一切都写下来……

我的妻子带着我们的孩子离开了。

那个该死的女人！

不过，我不会像万尼亚?科托夫那样上吊自杀，也不会从七楼的窗户里跳出去。

那个该死的女人。

当我带着一箱子钱回来的时候，她什么也没说。

我们买了一辆车。

那时候，她和我住在一起，从没抱怨过什么。

她一点也不害怕。

（说到这儿，他开始唱歌。

）

即便是一千道伽马射线当空照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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