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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吴氏见她维护绛绡，突然大笑一声，&ldo;娘子是袒护娘家人，把我这老婆子往外面抻，但我是冯宅招进来的，一身清清白白全凭大姐儿做主!&rdo;说着也闷地一声跪下来，往冯君身旁挪过去。

冯君冷眼看她，&ldo;当务之急是先将丢的北珠找出来。

&rdo;这个时候月凝带着人回来了，月凝手里端着檀木盒，霜小手里攥着一个包袱。

绛绡余光从文迎儿身旁扫过去，见那包袱赫赫然正是自己的，登时腿一软。

这个吴氏……

月凝将檀木盒子交到冯君手里，冯君在灯下打开来，明晃晃的北珠颗颗晶莹剔透，让她也震了一惊。

她不是没见过北珠的。

只是那还是父亲在世时，皇帝曾赏赐过数颗，也未能经她的手，是拿去给自己的诰命夫人母亲做犀角冠的。

风光的那一时，当初便该想到这种刺眼的东西，迟早要刺着人心肉皮。

她啪地一声将檀木盒子合上，递给文迎儿，&ldo;里头十五颗，没错吧?&rdo;

文迎儿点点头。

冯君指着包袱，&ldo;说说这个吧。

&rdo;

月凝说，&ldo;我们将两个人房里都搜了个底朝天，最后一解开在这包袱就看见了，我们也没动，直接将包袱拿过来了。

&rdo;

&ldo;这是谁的?&rdo;

绛绡弱弱地答，&ldo;……我的。

&rdo;

&ldo;你自己打开。

&rdo;

听了冯君这阴凉剪短的话，她只得哆嗦着手将包袱开了，那亮得出奇的珠子安静地躺在明处，没有半点掩饰地，□□地，仿佛在嘲笑自己的蠢笨。

☆、鞭打

&ldo;只有一颗，不是还有一颗么?&rdo;冯君淡然俯视绛绡，绛绡老实蹲坐在地上，&ldo;这一颗也不是我放的，我今日里没有离开娘子半步。

&rdo;

&ldo;你没上茅厕?&rdo;吴氏冷哼一声。

文迎儿半晌未发声，这个时候说，&ldo;大姐，我指认的是吴妈妈，绛绡一天到晚跟着我，又是从娘家一道来的，她想要什么都我都当赏给她，即便是不请自拿，我也愿意。

但吴妈妈就不同了，眼下还有一颗北珠，绛绡说没拿，那就是没拿，烦请好好搜一搜吴妈妈身上、房里，查一查她今日里到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rdo;

吴氏惊惧道：&ldo;哪有那么多，我数了上面就整整的十六颗，绛绡也确认了，娘子记性不好可不要乱咬人啊。

&rdo;

冯君转头向绛绡，绛绡沉声道：&ldo;我自己也没记得……吴妈妈倒是说她数过是十六颗。

&rdo;

冯君嘴角轻蔑一笑，&ldo;文迎儿，你这些日可是病着，知道那抹胸上到底多少颗么?&rdo;

文迎儿目光就没离开过吴氏，定定地说，&ldo;每年我姐姐都给我缝一件抹胸，每年多缝一颗北珠上去。

今年若还是丙辰年，那我就还是十七岁，北珠就是十七颗。

正月十三……我正月十三就穿上了。

&rdo;

文迎儿的脑中映出一个温婉缝衣的女子，她指头上戴着顶针，夜里没灯，凑着月色，正月里单薄的影子。

吴氏突然拔开腿跑，被外面的小厮就势撂倒，那小厮不分男女地在她身上摸索一通，从衣里袋口将那明亮圆滚的东西拿了出来，人赃俱获了。

东西递回给文迎儿，文迎儿点头，目光仍旧不离吴氏：&ldo;依着宅中规矩，偷贵重东西要鞭打逐出，请大姐定量罚。

&rdo;

吴氏被压制住，一双眼睛祈求地望着冯君，东西还了还要打，她吓得个半死，口里道：&ldo;大姐儿我一把年纪，这打下去还能不死么，大姐看在我也劳心劳力的份儿上，宽恕宽恕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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