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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但总是改来改去，即使天天同样的四个选择，仍得考虑再三，可见为人执着，有要求，挑拣最合心水的才肯。

阿伟撕掉他落单小本子一张又一张纸头。

耐心地：

&ldo;今天是要c吗？&rdo;

她没有回答，只是&ldo;唔&rdo;地点头。

阿伟把原子笔顺手插回他那件白色的制服上衣口袋中，那儿已有数十条斑驳的蓝线，洗也洗不清‐‐他的生活，就是那洗也洗不清的，变成灰黄色的白上衣。

她也爱穿白。

白裙，白t恤，白上衣……很干净，很白。

人瘦，穿白不显胖，但太瘦了点。

&ldo;又不吃饭？&rdo;阿伟搭讪，&ldo;光吃面和米粉无益的，不够营养‐‐&rdo;

&ldo;奶茶少奶。

&rdo;她只叮嘱。

阿伟笑：

&ldo;我知道啦。

&rdo;

出示他的单：

&ldo;看，一早便写定了。

&rdo;

又强调：

&ldo;我们的奶茶香浓，又提神……&rdo;

总是他一个人很热心地自说自话。

五英尺十一，得俯首逗一个冷淡的熟客闲聊，人家却目中无人。

&ldo;喂，又&lso;吃柠檬&rso;啦？&rdo;

收银的胖萍带点妒恨地嘲笑他：&ldo;人家是秘书会计，又识电脑。

人望高处，谁理睬你？&rdo;

阿伟狠狠瞪着她。

口舌便给：

&ldo;再嘈我强奸你！

&rdo;

&ldo;够胆向你梦中情人讲！

&rdo;

‐‐不是没有欲念的。

一回她上厕所，走过湿漉漉的厨房，在女厕门外等。

刚好他小便，自男厕出来，打个照面。

应该马上出去开工的，但拖拖延延，从不洗手的他竟然在水龙头下慢慢洗手。

他静听斯文的她的小便的声音，想象她半褪的内裤。

他还卑鄙到蹲下来自木板的fèng隙偷看她的脚，忖测接着的动作……

女厕的门打开了，他面不改容，若无其事地去落单。

有点面红，有点笨拙，但没有人看得端倪。

他自水吧取奶茶，不忘再嘱：

&ldo;少奶。

&rdo;

把奶茶端到她桌上，忽地泼泻了。

她皱眉。

望着那个杯子。

&ldo;是漏水？我换过一杯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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