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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档案馆副馆长是位和蔼可亲、办事认真的女士。

她有事就办事，不浪费时间闲谈。

这很中我的意，我本来就是来办事的嘛。

&ot;我虽然知道你很想查阅档案材料，又没有太多的时间，但是，你首先得办理正式手续。

如果想让我为你提供进一步的帮助，请毫不犹豫地提出来。

&ot;她留下我与办事员办理书面手续。

&ot;早晨好。

&ot;我客气地说。

办事员没有回应。

在俄罗斯，一些行政人员依然保留着苏联制度下那种好摆官架子的陋习。

这位办事员便是其中之一。

第30节：泪洒高尔基市（9）

&ot;你的身份证和证书呢？请出示。

&ot;她打起了官腔。

我拿出护照和1992年收到的尼日尼安全局寄给我的信函复印件。

&ot;手续固然齐全，可是你用什么证明你是奥尼库尔家的亲戚呢？何况你和他们也不是同姓呀。

&ot;办事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ot;你有证明吗？&ot;

这个女人当真相信我能拿出一纸文书，证明&ot;穆斯塔芬&ot;是已故的奥尼库尔一家人的亲戚吗？&ot;我怎么证明呢？我出生前，他们中的多数人就去世了。

&ot;我回答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ot;连克格勃也没有提出过这样的问题。

&ot;我对阿廖沙说，故意提高嗓门，让她听见。

尽管阿廖沙主要让我去交涉，但对他的在场我还是非常感激的。

等待了那么久的档案近在咫尺，我本来异常激动，现在偏偏栽在这个老派苏联恶棍手里。

我好不伤心，不由得哭了起来。

我对自己情绪失控感到难堪，但又决定利用这种失控扭转局面。

&ot;好吧，看来我只能感谢涅姆索夫办公室让我来试试，不过得告诉他们，因为没有恰当的证明，无法满足档案馆的要求。

&ot;我以轻蔑的口吻对阿廖沙说。

&ot;稍等一下。

&ot;那个办事员匆匆离开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副馆长和一位男子走了进来。

这个男人原来是档案馆的馆长。

因为他是涅姆索夫办公室叫我联系的人员之一，所以名字很熟悉。

&ot;不要激动，小姐，别哭。

&ot;他说，&ot;你需要的档案马上就拿来，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其他帮助，请直接提出来。

&ot;

阿廖沙上班去了。

我被领到阅览室，里面有一排排桌子，好像是学校的教室。

有几个人坐着，仔细查阅档案。

除了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偶尔有人压低嗓门儿的说话声之外，阅览室里一片寂静。

我坐在桌子旁边等待着，仿佛过了好久好久。

实际上，档案保管员在几分钟内就返回来了。

5卷早已褪色的红棕色档案摆在我的面前，每一卷都用变了色的布条牢牢地捆扎着。

我盯着档案。

现在怎么办？我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这一时刻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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