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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应崇优心知阳洙所言不虚，不由叹了一口气，&ldo;不管怎样，这件事是孟氏手笔，端妃不过一件工具而已，能宽容处且宽容吧。

&rdo;

阳洙微微低下头，默然半晌，慢慢道：&ldo;崇优，你教我的东西，我都尽我所能学了，但总有那么一两样，是我怎么都学不会的……请你不要怪我……&rdo;

应崇优有些吃惊，抬起眼看他。

&ldo;无论是什么人，无论有什么原因，只要背叛了我，就决不原谅。

&rdo;阳洙把手向后一抽，嘴角紧紧抿住，转身快步离去。

应崇优怔怔地立在书案前，良久才扶著桌面缓缓坐下，口角挂起一丝苦笑，喃喃自语道：&ldo;傻孩子，其实有时候，原谅比不原谅要简单得多，也要容易得多啊……&rdo;

摇首拿起书卷，心不在焉地翻过了几页，突听廊下响起脚步之声，片刻后传来灵儿的禀报：&ldo;娘娘，沈大人进献时令菜肴，内廷尉传呈进来，娘娘要不要用一点儿？&rdo;

应崇优&ldo;嗯&rdo;了一声，未几侍女们已捧进一个食盒，在窗前安了梨几小凳，将盒中几样精致小菜摆了出来，又安置好碗匙等物。

&ldo;好了，灵儿侍候，其他人都退下去吧。

&rdo;

内廷尉传呈进来的东西，自然已经被细细查验过，应崇优吃了几箸，将菜肴拨开，检视盘底，最近选定一个青花瓷盘，将所盛的菜蔬尽数倒在一个空碗内，用布巾将盘子拭净，仔细查看盘沿处绕了好几圈的花纹。

&ldo;娘娘？&rdo;灵儿见应崇优神色凝重，轻轻问了一声。

&ldo;晚间再跟你们说。

&rdo;应崇优在盛菜的碗内添了饭，快速地吃完，让灵儿把其余的食物赏给内监们吃了，自己歪在榻前，细细地思谋了一个下午。

黄昏后，正阳宫传了香汤木桶，皇后入浴，只有贴身两个宫女侍候，殿外只闻水声和轻轻的笑语声，似乎这位为了端妃有孕气闷至今的皇后，今天心情不错。

洗到一半时，皇帝从端妃的宫院驾临，止了宫人的通报，蹑步悄悄进了皇后的寝殿。

没多久，两个宫女掩口笑著出来，示意皇帝的随从都退出殿外。

不过，此时的内室，却并非大家想像中那般风光旖旎，那大大的浴桶中躺的也不是美人如玉，娇躯横陈，而是一具雄健的男性身体。

散发长袍的应崇优小心地确认周围没有耳目后，才回身用银勺剔亮纱灯。

&ldo;来帮我擦擦背嘛。

&rdo;坐在浴桶中撩水洗浴的阳洙笑道。

应崇优双眉一竖，刚瞪了他一眼，阳洙已先告饶道：&ldo;开玩笑的啦……不过你也不要躲那么远，过来好说话啊。

&rdo;

瞟了瞟露在木桶外的半截裸体，应崇优觉得颊边有些微热，低声道：&ldo;陛下既然想洗澡，怎么不在端妃那边洗了再过来，明知道这里没人侍候你。

&rdo;

&ldo;我本来不想洗的，进来看见你慌慌张张地跳出来穿衣服，还有一半的水没有用，当然是不洗白不洗。

&rdo;

应崇优想起方才的尴尬情形，脸上更是一片红涨，可一张嘴，又不知说他什么才好。

&ldo;应夫子，你不是说过什么非礼勿视吗？怎么两个大姑娘侍候你入浴，你却能躺得舒舒服服的？&rdo;阳洙觉得他反应有趣，更加地开起玩笑来了。

应崇优忍住羞恼，道：&ldo;我洗澡是想乘机跟灵儿小雯她们吩咐一些事情，谁知你会这么早过来？&rdo;

&ldo;是吗？&rdo;阳洙神色暧昧地道，&ldo;这么说是我打扰了你的好事？&rdo;

作为一个精力旺盛的成年男子，阳洙一直以己度人，总觉得崇优的两个陪嫁侍女多半跟他关系不一般，时不时拿来酸溜溜地开开玩笑，而应崇优在这方面又比自己的学生差得太远，不好认真解释，也就含含糊糊地默认了，此时听他旧话重提，索性理也不理。

阳洙从端妃处来，原本心情不好，结果进来撞见他家夫子手忙脚乱地披衣服，还差点被衣角绊倒的狼狈样子，一时忍不住被逗笑，反而忘了烦心事，故意脱了衣服入浴，正想多逗他一会儿，殿外突然一片嘈杂声响，接著便是小雯刻意提高的声音：&ldo;给国师大人请安！

…&rdo;

阳洙猛地坐直了身体，对应崇优对视一眼，两人面色都有些发白。

&ldo;国师，李校尉他们确定看到，刺客穿过蹑云殿，的确进了正阳宫！

臣等不敢擅扰，只好请来国师……&rdo;

&ldo;国师，&rdo;灵儿大声道，&ldo;里面只有陛下与娘娘，没有刺客，娘娘正在入浴，您恐怕不便…&rdo;

片刻静默后，孟释青冷冷声音响起：&ldo;陛下与娘娘的安危要紧，郭离郭开，你们两个跟我进去，其余人候在外面！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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