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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隔着铁窗，我望向灰色的天空。

那种灰，象从前一部希治阁电影重映，是不是《迷魂记》？记不清楚了。

有一场戏，一个失意的女人，穿那种灰色衣服，在医院走廊走着，与墙壁溶为一体。

这令我感觉，整个的洗衣房，整座大榄监狱，好象与灰色的天空混和，装得若无其事。

但当有人随意问我：&ldo;明天天气不知会怎样？&rdo;

我大：&ldo;明天准会有太阳。

&rdo;

&ldo;但今天这么阴，又有微雨。

&rdo;

&ldo;一定的。

&rdo;

我变得自信，肯定。

你们不知道了，那个瓶令我成为天文台。

我天天看着它，诡异地，如果碎发和老鼠沉下去，明天会天阴；如果它们浮升上来，明天一定会出太阳。

日复一日。

日复一日。

我完全清楚，这是我儿与我间最大的秘密了。

我们终于无法互相摆脱。

《白虎》

死者是四十二岁的卡萨吉里殊。

死在白虎的笼中。

据目击者道：

&ldo;下午三时零九分左右，男人不知如何进入白虎笼内。

那时母虎午睡，小白虎在游憩。

男人认定了它，与之有言语及肢体接触‐‐谁知白虎突然目露凶光，两耳直竖，发狂地用前掌啪嗒一下把男人打倒在地，然后冲向前咬住了他的喉咙。

男人极力挣扎，大声狂喊，&lso;为什么？为什么？&rso;白虎噬断了他的喉咙，还在地面用力拖出一条血路。

我们都吓呆了。

不久，齐向白虎发出吆喝，企图阻止。

但它闷吼，用利爪把他的身子撕扯，血肉模糊。

扰攘了好一阵，兽医来了，远远给它开了麻醉枪……&rdo;

目击惨剧发生的游人，其实没听清楚，在混乱中，卡萨吉里殊是这样狂喊的：

&ldo;雅迪莎，为什么？你不是认出我了吗？为什么？&rdo;

三岁的雌性白虎拉娜，被麻醉后独立囚禁，专人看管。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它会兽性大发，之后又眼有泪光。

还有，大家不知道该怎样处置它。

白虎是世上受保护的珍惜动物之一。

根据历史记载，现时世上只得二百头白虎。

统统是一九五一年在印度捉到的一头孟加拉虎之后裔。

全身&ldo;白化&rdo;只剩黑斑的老虎，是动物制造色素的基因出现变异而致。

一百年前，亚洲共有九种老虎，但时至今日，大部分已绝种，仅余印度虎、孟加拉虎、东北虎、华南虎。

数目日益减少。

这头小白虎，是当局安排因近亲繁衍已近退化的白虎，和一头颜色普通的老虎交配，以其后代再和白虎交配，&ldo;隔代&rdo;而生。

那么，是卡萨吉里殊对这珍稀的奇兽情有独钟吗？‐‐但他以身试法，实在有些不智。

再者，究竟是他想谋杀白虎，抑或把白虎带走？动机成谜。

饲养员作供：&ldo;白虎天性多疑善妒，但不至于如此强悍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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