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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3页）

惟有到右进去道个歉。

&ldo;丽子‐‐&rdo;

她叩门。

丽子没应，她正忙着。

郑敏自半敞的门看见她，吃着一罐糖水荔枝。

那是国产。

荔枝剥壳，泡在糖水中，太甜太腻，她不喜欢吃。

但丽子，她可吃得美滋滋的，丰厚性感的口唇张开，荔枝淌着甜汁，被啜弄着。

已干掉大半，原来桌上已另有两个空罐子，不知如何，郑敏就觉得她像吸血僵尸见到一条蹦跳着的粗大的血管一样馋。

丽子整个人醉得白里透红。

看上去也就是颗荔枝了。

她抬头见到郑敏，有点慌张失态，连忙停住，不好意思：&ldo;你吃吗？&rdo;

郑敏摇头：

&ldo;新鲜的才好吃。

&rdo;

忽想起有唐诗曰：&ldo;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rdo;

&ldo;在中国，它唤作&lso;妃子笑&rso;呢。

&rdo;

&ldo;我知道。

&rdo;丽子胸有成竹地：&ldo;皇上命驿马专程自四川运到长安嘛。

为讨她欢心，要整棵树砍下来，不能把果子摘下，因为荔枝一离树，红色的壳便容易变黑，失去鲜艳的吸引力。

&rdo;

郑敏才知这典故。

便道：

&ldo;咦，多像女人的命运。

&rdo;

丽子默然，低下头。

夜幕轻盈垂落，郑敏钻进铺在席子上香香软软的被窝。

不知是否错觉，总是听见一阵一阵的歌声，如怨如慕。

也分不清是中国曲子，抑或日本小调。

第二天丽子端上米粥，有几碟小菜和烧鱼。

郑敏先夹一块小梅。

&ldo;你下回来，可以帮我带些新鲜的荔枝吗？&rdo;

&ldo;好吧，你真馋呢。

&rdo;

&ldo;这里买不到。

罐头极贵，也不多。

&rdo;丽子说：&ldo;物离乡贵，人离乡贱。

&rdo;

郑敏发觉宫本丽子身边没有男人。

她也没问。

夜晚那幽怨的歌声，或者是她所哼。

丽子很喜欢找她聊天。

一个寂寞的女主人。

她掀着她的中文书本，努力地看，很多字看不懂。

郑敏问：

&ldo;你的中国话哪儿学来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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