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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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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雷克斯看了她片刻，忽然主动走过来，在床沿坐下：&ldo;到底怎么了？&rdo;

薇薇安将毛毯拉到只露出一双眼睛，嗓音隔着织物愈显得怯生生：&ldo;能……再陪我一会儿吗？一会儿就好。

&rdo;

阿雷克斯弯了弯眼角，伸手去摸她的头发，动作半途不自然地停顿一记，最后只以指尖在她额头的发梢一拨，口气轻描淡写：&ldo;今天很害怕吧？&rdo;

&ldo;有一点……&rdo;薇薇安老老实实地答道，又有点不甘心，&ldo;但是只有一点点！

&rdo;

&ldo;难过吗？&rdo;

她一怔：&ldo;啊？&rdo;

阿雷克斯竟然会主动顾及他人的心情，这实在罕见。

&ldo;抱有好感的小子竟然对你别有用心，难过么？&rdo;

阿雷克斯似乎认定了她喜欢格里高利，薇薇安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ldo;所以说……我和他不是老师你想的那种关系。

&rdo;

&ldo;那么是哪种关系？&rdo;阿雷克斯态度依然温和，灰色的眼睛却显得很冷，&ldo;之前也不见你带其他男孩上工房参观。

&rdo;

薇薇安一噎。

阿雷克斯挪开眼神，突兀地转开话题：&ldo;这次是冲着我来的，牵连到你，抱歉。

&rdo;不等她应答，他以一种像是要说服自己的古怪语气继续道：&ldo;只要你还住在这里，就可能还会碰上这样的危险。

但贤者院很安全，所以等你入学之后－－&rdo;

薇薇安打断他：&ldo;哪怕我离开这里，我的履历上与老师有关的这一笔也不会消失。

&rdo;

&ldo;也是，对不住。

要让你担惊受怕一辈子了。

&rdo;

阿雷克斯的态度很奇怪，口气微微带刺，像在闹别扭，却又不准备离开。

薇薇安沉默片刻，发问：&ldo;如果我没有遇上任何危险，一直生活下去……有一天，我会和普通人类一样死去吗？&rdo;

对方诧然端详她，仿佛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抛出这个棘手的问题。

他无奈地微笑片刻，审慎地答：&ldo;你的存在本来就是个奇迹，没有先例，我不能下定论。

&rdo;

&ldo;那么在我老去死亡之后，阿雷克斯老师，你……会怎么样？会和我来之前一样，继续活下去是吗？&rdo;并非本意，薇薇安的声音还是微微颤抖。

阿雷克斯凝视漆黑窗外的动作略显刻意，他狡猾地回避问题：&ldo;也是，会怎么样呢……&rdo;

&ldo;如果是那样，我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死去，对老师来说不都一样吗？&rdo;薇薇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呛他，但她忍不住。

阿雷克斯嚯地回眸。

一瞬间，薇薇安恍惚在他眼里看见了怒意。

但那仿佛只是她的幻觉。

&ldo;确实应该是这样，&rdo;阿雷克斯竟然没有否认，他以难解的神色凝视她，喃喃，&ldo;应该是这样。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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