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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学校里公开的书籍，也基本不涉及世家门阀的隐秘，偶尔提及几句，也都是早就公开众知的信息。

最后还是伙伴们看他翻箱倒柜没地找资料，知道是要查越家的底，纷纷恍然大悟，心照不宣地轮番邀请大个儿到自家玩‐‐很多家族的秘藏书籍大多是不外借，只能亲自上门借阅。

看着大伙儿一个个装作若无其事、不动声色地安慰，连刘海都写了张条幅&ldo;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rdo;除了在心中默默感激，程尘还能对这些可爱的小伙伴们说什么呢？

跑了几家，翻了几十本古老的珍籍，只能说对于&ldo;山南越氏&rdo;的了解，就仿佛漫漫长途之后，终于看到了极北之处浮于海面的冰川一角，更庞大而阴冷百倍的主体仍没于幽沉黑暗的水面之下，隐约浮现的已经让人见之生寒，望而生畏。

在文理家一本古旧湮灭的灵书里，描述了一个离奇古怪的神话故事，在故事里提及的&ldo;山阴越&rdo;是越氏最早出现在非正史类的记载。

&ldo;史是什么？是人类对过往的记述，正史是经官方组织编写或肯定认定的记载，那么野史、神话又何尝不是民间自发的，掺杂着想像与主观态度的记录方式。

正史未必就是真实，神话也未必就是人们的想像与虚构。

只要能发掘出相互呼应而咬合的史料证据链，野史和神话在一定程度上，也能补史、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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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理的爷爷见到程尘这个身世可悯的&ldo;别人家的孩子&rdo;，一改平时吹胡子瞪眼，嫌弃家里那帮只爱理工科的&ldo;不肖子孙&rdo;们时，怼天日地之状，那叫个慈祥可亲，有问必答，简直可以荣获最佳好助手老爷爷奖！

文理两行心酸泪差点没喷涌而出，亲爷啊！

把别人孩子当宝，自家娃娃当作脚边糙，踩上一脚还嫌糙，这是为哪般啊，为哪般？！

那《山海奇志》你不是说敢摸一下，就揍断腿吗？怎么如今一见新人，别说翻阅，连抄录注释带讲解都有啊？！

文老爷爷摸一把自家保养得宜、姿形优雅的美髯，好容易逮到个爱听他讲古的好学娃娃，美得他脸上皱纹都能少夹几条蚊子腿了。

瞪一眼边上陪着，不知所谓，双目茫然，直打哈欠的不肖小孙子，恨恨地扭过头，眼不见为净！

&ldo;不学无术！

去睡你的，晚上再写五张大字，我等会儿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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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理如释重负，灰溜溜地赶紧往外蹦，给了程尘一个爱莫能助的小眼神。

&ldo;谢谢文爷爷。

&rdo;程尘露出八颗大白牙卖萌，即便这书是文家的，文老爷子还是小心地保护他的隐私。

文老爷子欣慰地点点头，识趣又知感恩的好孩子，能不让人喜欢么？哪像家里几个小兔崽子，看本书写个读后感就像要了小命似的，哼！

【……其南三百里，居山阳而阴，以越为氏，其血甚异，溶生死魂，以祭……】

&ldo;灵书一旦湮灭，有些字迹就会渐渐风化褪去，这书在我文家珍藏了上百年。

&rdo;文晖老爷子有些伤感地摸着封页内侧，大大小小或深红或褪成浅棕的收藏铃章，叹息，&ldo;此书大约成于唐燕之交，辗转流离，历经战乱，到我家时已经灵光消逝，很多缺损也不可补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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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这个&lso;居山阳而阴&rso;是什么意思？怎么能证明这个神话故事里的&lso;山阴越&rso;就是现在的&lso;山南越氏&rso;？&rdo;文青的理工男再爱看小说，对这古文还是有点吃不消。

&ldo;在地理位置上山南水北即为&lso;阳&rso;，山阳就是山南边的意思。

&rdo;老先生指指那个繁体的&ldo;阴&rdo;字，神情有些微妙，&ldo;&lso;阴&rso;字如果指地理位置，那就是山北水南，和山阳就有了矛盾，这个阴不作方位解，那可以释为&lso;阴阳&rso;、&lso;阴气&rso;或是&lso;阴灵&rso;？

越家传承古远，但改称&lso;山南越&rso;还是元朝巫盛之时，这在正史之中都有迹可循。

男称氏，妊称姓，贵者乃有氏。

山南越氏血脉古怪，传男不传女，这也是旧闻了。

《山海奇志》你要是把它当作志异奇谭来看，也不过博人一笑。

若是以史为鉴，细细对照，很多记载都相当有意思，能从另一个角度来解释某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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