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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2页）

刘哥用胳膊肘顶了季师傅一下，压低声音说：&ldo;这你就不懂了，所谓情场失意，赌……哦不，事业得意，余白现在化悲愤为力量，没准十五天就能画一平呢!&rdo;

季师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ldo;今天阴天没太阳，你们把泥板搬去平台，那里通风好一些。

&rdo;

&ldo;你们?&rdo;刘哥一下就听出话中的关键，&ldo;那你呢?&rdo;

季师傅微微一笑，&ldo;我要去和姬川谈事，毕竟我是余家山的当家人。

&rdo;

刘哥咬牙，&ldo;那请问当家人，你什么时候把打赌输给我的钱付了!&rdo;

季师傅轻咳了一声，&ldo;余家家规第十七条：禁赌。

&rdo;

&ldo;……&rdo;

刘哥带着三个徒弟七手八脚把泥板墙抬出去，季师傅也跟着一并离开，工作间里只剩下余白一人。

极度的安静下，余白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始终无法平定的心跳。

从那天后，他每晚都会做梦，梦到姑妈余黛蓝，有时候她笑颜如花，有时候她神色枯槁，这些梦反反复复纠缠着他，他闭上眼是余黛蓝蜷缩在病榻的模样，而睁开眼就会想到黎夜光的欺骗。

他稍一走神，笔尖的墨汁凝聚，滴下一个黑点，余白连忙拿纸来压，但墨点还是浸进了线稿。

他盯着墨点，有些失魂。

&ldo;把这块裁掉，再补一块就行了。

&rdo;黎夜光的声音突然响起，余白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到了面前。

两人相视一眼，气氛比外面阴沉的天更凝重。

黎夜光开门见山，直接问他：&ldo;我听说你去找姬川，让他换策展人，是吗?&rdo;

&ldo;恩。

&rdo;他声音低沉，仿佛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又像是如鲠在喉，才说不出话来。

得到他的答复，黎夜光不确定的心重重落下，她抿嘴浅笑，&ldo;你知道成为独立策展人是我这些年奋斗的全部目标，为了它我可以做任何事，所以你把它毁了，来报复我。

&rdo;

&ldo;我只是不想再见到你，如果你是策展人，我就退出临摹展。

&rdo;他重新拿起画笔，不去看她，&ldo;选择是姬川做的。

&rdo;

&ldo;你知道姬川不会放弃你，必然会舍弃我。

&rdo;黎夜光说，&ldo;你有理由恨我，但你不应该这么做。

&rdo;

她的目光深邃透亮，看透了一切，像是对余白最大的讽刺‐‐她什么都知道!她什么都明白!聪明的人要比愚蠢的人背负更大的责任，因为她们是明知故犯。

&ldo;不应该这么做?那我应该怎么做!像个傻子一样被你骗还要装作不知道?还是只埋头画画，做你成功路上的垫脚石?是的，我知道独立策展人对你很重要，所以我才去找姬川。

&rdo;他紧握画笔，怒目瞪向她，&ldo;失去了这个机会很痛苦吧，成功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可是黎夜光，每个人都有很重要的东西，你毁了我的，我为什么不可以毁掉你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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