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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这种近乎小孩儿耍赖的举动，让他莫名动了气，墨色的瞳子如冷刀一般盯着她，寒声道：&ldo;既然有病，就去看医生。

&rdo;

佐助身量本就很高，这时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更显得气魄逼人。

她被瞪得有些瑟缩，不情不愿地开口，声音细细地：&ldo;我……很早之前就已经看过了。

&rdo;

这句话大概也就是从小孩儿耍赖进化到了小孩儿说谎，佐助不为所动，仍然冷冷望着她：&ldo;既然看过了，怎么不治？&rdo;

雏田肩膀一抖。

他的问话淡淡的，却像是一阵狂风，令她的眼睫如受惊的小鸟般不住颤动。

哑然许久，她合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再次张开眼睛时，那双白眸中，方才的慌乱和惊惧全部悄然消失，只剩下一种波澜不起的平静。

不知为何，这种平静让他觉得很不愉快。

而她并不在乎他的愉快与否，一字一句地回答说：&ldo;因为已经治不好了。

&rdo;

那柔柔的答语，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响。

落雷的眩晕还未消退，过去所有难以解释的断片，便相继串联，把前因后果清清楚楚地呈现在面前。

他那被生活锤炼出的迅捷而缜密的神经，万没想到，竟在此时完美地发挥功效。

在佐助一片空白的脑海中，率先冒出的想法，是一句&ldo;为什么&rdo;。

‐‐为什么，与这个女人从来不曾深交，不曾长谈，却根本不需要费心，就能理解她的想法。

这沉默的，顽固的，咬牙硬撑的，让人气到头晕目眩的可恶女人。

&ldo;你，&rdo;佐助深吸了一口气，可是仍抵不过窒息的感觉，&ldo;是因为这病，才离开自己的家，独自来山中隐居。

&rdo;

他的声带，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颤抖。

这是一个陈述句，像是一个终究到来的裁决。

而日向雏田，就是那个接受判词的罪犯，罪行昭彰后，木然地闭上双眼。

在长久的寂静中，她静静凝视自己眼睑中的黑暗，听着他的呼吸声从激烈变回平静，直至仿佛不存在了。

这个并非她丈夫的男人，却为她死灰般的心带来喜悦与悲伤，令她如今即便在死亡的囚笼中，也仍忍不住追寻他的呼吸。

最终，他开口了，在乍暖还寒的春夜里，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ldo;你想一个人死，与我无关，只要别死在我的门前。

&rdo;

她仍然紧紧闭着眼，不去看他离开的背影，用力攥紧左边的手，冰凉的石子路让腿也麻木了，紧紧咬住的嘴唇上渗出一丝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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