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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黄志雄说：&ldo;我送你。

&rdo;还不忘回头对曲和添上一句，&ldo;你等我回来。

&rdo;才随着阿雨出了门。

两个人沉默着下楼，黄志雄帮她开了大门，阿雨走出门去，回头朝他微微笑道：&ldo;我租了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你不必送了。

&rdo;

黄志雄说：&ldo;走吧，我送你上车。

&rdo;

阿雨怔了怔，又笑着点点头，抬手指了个方向，两人便一前一后走过去，都不由想起阿雨送黄志雄赴战场时的情景。

那时一切风平浪静，如今想来，只觉恍如隔世一般。

两人沉默着走到那个停车场，寻到了阿雨租的车子。

她转过身来笑笑：&ldo;那我就走了。

&rdo;眼睛却望着黄志雄，分明是一副还有话要说的样子，黄志雄已经低声说道：&ldo;阿雨，我欠你一句道歉。

对不起。

&rdo;

阿雨盯着他，眼眶迅速地红了，但仍然勉强笑着说：&ldo;我听说你不喝酒了，真为你高兴。

&rdo;

黄志雄也笑了，点点头：&ldo;还早得很。

我还在努力。

&rdo;

阿雨轻轻说：&ldo;一定没问题的。

&rdo;她这时才有了机会仔细去看黄志雄，他身上不再散发酒精的味道，也不再满脸憔悴‐‐他已经不再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那个颓唐的醉鬼了。

她既觉得感慨，又很是欣慰，又说：&ldo;我和曲先生聊了很多。

他……他真是个好人。

&rdo;

黄志雄嘴角的笑容加深了，简单地应了句：&ldo;谢谢。

&rdo;心想那个人的好，你不知道的还多呢。

阿雨端详着他脸上的笑，想起在马赛与对方重逢时，他意气风发的样子；记忆中那个让她曾疯狂深爱的男人似乎又回来了，与眼前的黄志雄重合在了一起。

如今的他比当初多了许多旧伤痕，既有身体上的，也有心灵上的，幸好他没有被伤痛击倒，而是顽强地站起来了。

她不由说道：&ldo;这样……我就放心了。

&rdo;一边低头遮掩着抹掉眼角的泪花。

黄志雄听得出她话里的深情，他郑重地说：&ldo;你放心吧，都过去了。

&rdo;

是啊，都过去了。

以往的快乐也好，悲伤也好，都是过往云烟了。

面对曾经深爱过的人，如今也只有一句话‐‐

&ldo;你要过得幸福。

&rdo;

黄志雄真心实意地说。

阿雨抬头看他，泪水又涌了出来，已经来不及去擦。

她还他一个带泪的笑：&ldo;你也是，要幸福。

&rdo;

两人交换了一个拥抱，像是为这一段感情终于画下一个迟来的句点。

送走阿雨，黄志雄急急忙忙赶回家。

客厅里没有人，茶几上曲和与阿雨喝过茶的杯子已经被收走了。

厨房里传来流水的声音，黄志雄循声走去，见曲和正在往烧水壶里面灌冷水，水声遮去了黄志雄的脚步声，曲和没有察觉他正靠在门边；洗碗池边上是两只刚刚洗好的杯子：一只是平时两人用的马克杯，一只是样式朴素的玻璃杯，专门买来招待客人的。

望着那两只还带着水珠的杯子，黄志雄心里忽然泛起丝丝甜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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