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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楚九歌觉得自己一瞬间失聪了，纪肇渊的声音变得很远很远。

他像一只炸了毛的猫，死死盯着刚才被纪肇渊触摸过的位置，双腿都不自觉并了起来。

他又看了看自己安静的裆部，缓缓地呼了口气。

他们这隐秘的互动都在桌下进行，博士a、b、c还在高谈阔论，完全没有察觉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除了林昱。

林昱抿了抿嘴，移开目光。

他笑着叫了博士a的名字：&ldo;我记得你本科毕业设计的导师是莱特教授，对吗？&rdo;

博士a正聊得起劲，被他这么一打断，愣了几秒才说：&ldo;是啊。

&rdo;

林昱又转向博士b和博士c：&ldo;你们知道这家伙有多没出息吗？我们做毕业设计那年，实验室出了意外，临近结题的时候培养室被水淹了，这家伙就直接坐在门口大哭。

最后我们帮他赶完了一半的论文，他才没被挂掉。

&rdo;

博士b和博士c是本科并不是伯克利的，听到这段有意思的旧事，他们也乐得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

&ldo;你又不是不知道莱特教授出了名的恐怖！

&rdo;博士a悻悻，&ldo;我当时看到养了大半年的细菌小老婆们唧唧歪歪地漂在水里，别说哭，想死的心都有了！

&rdo;他说着还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顺了顺气。

&ldo;weller的也被淹了，他也是莱特教授带的啊。

&rdo;林昱哼了一声，&ldo;为什么人家还能拿到优秀？&rdo;

博士a摊摊手：&ldo;我和weller能比吗？！

weller进校的时候可就是新生代表啊，所有老师的心肝宝贝啊！

&rdo;

林昱换了个姿势，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按捺住心里的激动，按部就班地将话转到他想要的地方：&ldo;weller毕业的时候也是优秀毕业生代表啊。

&rdo;

博士a一拍桌子，慷慨激昂地怂恿着博士b和博士c：&ldo;你们想知道weller在毕业典礼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简直酷毙了！

&rdo;

博士b和博士c好奇地凑上来：&ldo;怎么说的？怎么说的？&rdo;

楚九歌也竖起了耳朵，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更多关于纪肇渊的事情，想要了解那些没有他的日子里，小一号的纪肇渊是如何意气风发的模样。

但同时他看着林昱和博士a、b、c其乐融融的互动，又有些低落，觉得自己像是最后才从网络上得知偶像要结婚的迷弟，少男心碎的粘都粘不起来。

林昱见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他轻描淡写地瞟了楚九歌一眼，然后站起来把手臂搭在纪肇渊肩上：&ldo;我当时熬夜帮他写了好几天的演讲稿啊，最后直接被他对折插在话筒旁边。

他就说了十五个字，然后头也不回地下台了，院长在底下气得心脏病都快犯了。

&rdo;

博士b和博士c更好奇了，他们不住地问：&ldo;weller到底是怎么说的？！

&rdo;

楚九歌看着被大家团团围住的纪肇渊，心里非常不慡。

他心一横，咬牙挤开博士b和博士c，然后推开林昱的胳膊，硬生生把一米九的自己变成纪肇渊身上的橙子味挂件。

纪肇渊被他的体重带的微微有些驼背，差一点摔倒。

纪肇渊抬手扶住他的后背，有些无奈地问他：&ldo;想听？&rdo;

迷弟小九仰着脸，清澈干净的眼睛里接连不断地滚过套着粉色桃心的弹幕。

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

纪肇渊放开他，像做无实物表演一样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垂布和流苏。

楚九歌觉得自己好像跨过这些年的光阴，被带回了人声鼎沸的礼堂，底下黑压压一片，坐着兴奋的毕业生和有些疲惫的院领导，台上站着他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纪先生。

纪肇渊深深鞠了一躬，云淡风轻地带过所有成果被毁后咬牙重头来过的辛酸，骄傲到了极点。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凉薄下来，缓缓开口：&ldo;一路走来，并无伙伴。

谢谢自己，辛苦了。

&rdo;

第17章

楚九歌眼睛里崇敬的光一直到进了房间都没有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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