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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rdo;

默然抬头，只见自家陛下在席上正自同马良言笑晏晏。

诸葛亮回至府中，料理公事。

眼见月上柳稍，便命备车入宫。

入得宫禁，诸葛亮解剑脱履，来到刘备寝殿前。

秋夜正凉，秋月正明，水天一色。

隐隐有琴声传来。

诸葛亮即命内侍勿得入内传知，自立于阶下侧耳倾听。

抚琴之人，奏的是一曲《流水》。

琴技平平，然心神如一，意态坚定，竟亦能将心绪融入琴声之中。

弹琴者能为此之人不多。

刘备就是其中之一。

而《流水》之曲，描绘山涧流泉，汇聚成溪，终入河海，本来舒缓闲适。

可此时由刘备奏来，竟有一股悲愤之情萦绕不去，隐隐听得几分流水呜咽之声。

死别吞声，生离恻恻。

抚琴人之意，大抵如此。

但听幽咽泉流，如黄泉之水，下滩忘川…水泉冷涩，而琴弦凝绝…

啪--

凝绝不通，琴声暂歇。

想是悲伤已极，琴不能受，竟尔断弦。

诸葛亮怔然于原地。

直至闻得寝宫内脚步声，方才叩拜于地。

刘备上前扶起自家丞相，温声笑道：&ldo;水镜先生尝言，琴弦忽断，必有英雄窃听。

我便知是我的孔明到了。

&rdo;

&ldo;陛下自己便是英雄，此曲甚悲，弦不能受，故尔断裂。

何必亮窃听？&rdo;诸葛亮答道。

刘备摇头而叹：&ldo;朕长年鞍马，久不操琴，下手不知轻重，弄断琴弦。

且奏曲全无章法，教师襄子笑话了。

&rdo;他说着，笑看诸葛：&ldo;在孔明面前抚琴，其如荆州百姓所言，如在云长面前耍大刀…&rdo;他不自觉脱口而出，想起关羽，忽而收声，悲痛不能言。

便不再多说，携着诸葛亮之手入内。

刘备按着自家丞相坐于榻上，君臣二人笑而对望半晌，刘备笑问：&ldo;丞相，朕若不召你入宫，是不是又要忙到午夜？&rdo;

诸葛亮安然答道：&ldo;陛下年事亦高，更戒悲痛伤神，且宜自制，无需忧臣。

&rdo;

刘备握着他手，笑叹了口气：&ldo;…朕离开都城后，你就把秦学士放出来吧！

&rdo;

诸葛亮微微一怔，笑着点头。

只见刘备笑看着他：&ldo;丞相有事瞒我？&rdo;

&ldo;臣怎么敢。

&rdo;诸葛亮笑道。

&ldo;你还有什么不敢？&rdo;刘备笑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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