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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哥！

罹天烬万万没想到卡索会在这时出现。

这又是幻象，还是……！

&ldo;梨落，岚裳……&rdo;卡索看到眼前一片血海，他胸口气血翻涌，再也吞咽不住，鲜血顺着他柔美的下颌一滴一滴流下。

身后樱空释越过卡索得意地望向罹天烬，下一秒又佯做惊惧嘶哑出声：&ldo;哥，这个火族人杀了梨落姐姐还有岚裳他们，刚才他还要杀我！

&rdo;

卡索碧玉一样清亮通透的眼里满是疼痛，眉头因痛苦而紧锁，然而声音却很平静，似问似述：&ldo;是你杀了他们……罹天烬……&rdo;

&ldo;！

&rdo;罹天烬惊讶了。

他记得我？只有时间之轮回溯后的卡索才会有罹天烬的记忆。

或者，这也是幻象……

罹天烬不知如何回答。

说是，眼前明明是樱空释所为。

说不是，他拥有樱空释所有记忆感情，这和他自己亲手所为有什么不同？何况最后的冰火大战中的确是他亲手杀了所有人。

罹天烬黯然，自己罪孽深重……

&ldo;释，你说，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该当何罪？&rdo;卡索并没有回头看樱空释，他皓月一般的眸中盛着无以名状的波澜。

虽然是在问身后的人，而在罹天烬看来却像是在质问自己一般。

&ldo;杀人偿命！

当然是死！

&rdo;樱空释轻蔑地眯起眼，眼角尽是狠戾与得意。

&ldo;好。

&rdo;静静地，卡索回应，话音未散，那柄腰际佩剑已经横握手中。

弑神剑！

罹天烬当然认识这把剑，前世，当这把剑穿胸而过时，他只觉得，好遗憾，好遗憾，还是没能给哥哥想要的自由。

他只是想哥哥幸福自由，只想哥哥继续爱自己。

如今，又要旧事重演吗？罹天烬悲从中来，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天意弄人，徒剩悲叹……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弑神剑剑刃隐没于&ldo;樱空释&rdo;的胸口。

震惊的睁大眼睛，&ldo;樱空释&rdo;没能说出一句话便倒了下去，卡索轻柔地接他入怀。

&ldo;樱空释&rdo;倒在卡索的臂弯中，仍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嘴角溢出的汩汩鲜血，让他咳呛出声。

卡索低头凝视怀中之人，他俊美的脸隐没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久久地如雕塑一般。

&ldo;樱空释&rdo;惊异的眸瞳再没有合上，然而眸中的星光却已然消散。

卡索抬起手，轻轻地拂过未能合上的双眼，然而微颤的指尖却泄露了他极力隐藏着的情绪。

目睹一切的罹天烬，也惊呆了。

他没想到，卡索会这样轻易地，毫不留情地杀了&ldo;樱空释&rdo;，这完全不像是卡索平常的温和仁慈。

他刚才虽是恨极了这个幻象&ldo;樱空释&rdo;，但看到卡索以弑神剑刺入他的胸膛，却好像这剑是又一次插在了自己的心上。

痛得无法呼吸，惊得不知所错。

卡索轻柔地放下&ldo;樱空释&rdo;的尸体，拔出弑神剑，站起身，抬起头，温柔如四月初阳的眼神投射过来。

举步向罹天烬走来，弑神剑在他的手中依然鲜血淋漓。

&ldo;虚假的幻象不过是梦幻泡影……可是它却能映照出过去与未来。

&rdo;缥缈的声音带着忧伤，消散风里。

一瞬间眼前所有尸骸枯骨化作飞扬的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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