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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我不说话，她静静等着少女的下文。

孤华伸出手去，抚摸着那冰层上的冰，随后叹息般道：&ldo;百里岛主是蓬莱岛第三个因情而逝的神。

而蓬莱岛为情所逝的弟子，则是不计其数。

我幼年常在想，蓬莱岛怎的专门出痴情种，后来方才明白，原来蓬莱岛这地方的人都无情，所以若是有情，那便就是至死方休。

&rdo;

&ldo;正如百里岛主。

他一生清修无欲，至上古父神创世后而生，一生修道，不问情爱。

所以他从来没有爱得人，亦没有恨的人，直到遇到你，叶笑上神。

&rdo;

孤华语调一冷，但口吻里却也平淡公平：&ldo;说起来，其实这一切，都该怪我蓬莱岛。

八分怪百里岛主。

他把所有爱恨寄托在你身上。

爱也好，怨也好，他的一生，唯有你一人。

然而他却也执念太深，你凡人的形象太刻入心中，于是当与你容貌一模一样，个性一模一样，拥有所有的记忆，完全和当初的叶笑一样的书静出现时，他居然为了执念违背了自己的心。

所以，你们之间，他活该。

&rdo;

&ldo;然后呢？&rdo;我浅笑轻问。

孤华抿嘴一笑，又道：&ldo;可是，其实百里岛主没有欠你什么。

作为凡人时，若没有他，你早就死了，你欠他一条命；而跳九鼎，那是为了天下苍生，无论有没有百里岛主，你都要跳，不是么？你跳了，那你方才历劫飞升。

你不跳，则就永生永世，堕入情劫之中。

如百里岛主一般。

后来，若不是百里岛主，你在替柳上尊取药那次，便该命丧魔界，所以说来，你又欠百里岛主一命。

然后百里岛主给你一剑，夺你一命；但后来你却又给了百里岛主一剑。

这样算下来，你却还是欠了百里岛主一条命，不是么？&rdo;

孤华轻笑，我维持着僵硬的笑容，可能是太久没与他人说起他，所以便是这样不愿意听的话语，我都还是要继续听下去。

&ldo;若论起感情来，你的确受伤，然而百里岛主，却是伤得比你更深吧？做凡人时，他要一面为你们规划未来，一面接受你的怨气。

待到你跳了九鼎，于你，一记忘红尘，便什么都没了。

于他呢？劈了九鼎，堕了情劫，入了魔道，寻了你三千多年；后来你们再次相爱，你与柳上尊那段情事，他耐着性子容忍；然后他的确因误错认我人，但是你最后做了什么呢？&rdo;

&ldo;你不甘，你怨恨，所以最后告诉他实情后，还要让他痛苦一生，问他那句&lso;师父，杀了我，你可开心？&rso;。

后来呢，他一个人，时而疯癫时而清醒的过了百余年。

那百余年，我想你也有过耳闻罢？然后他找到你，你呢？&rdo;

&ldo;你恨他。

&rdo;

孤华用了肯定句。

我并不否认，我道：&ldo;我不是圣母，他居然认错了爱的人，居然为另一个女人杀了我，我这样一个心肠狭隘的小人，怎么会不恨呢？&rdo;

&ldo;可是你也爱他。

&rdo;孤华依旧肯定着。

我点头微笑：&ldo;是，我恨着，却也爱着。

很矛盾？可是人世很多事，便就是这么矛盾的。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不知你可否解答。

当初我便问过他，可是知道我同书静一身两魂。

他说知道，而后选了书静。

结果又为我痴狂。

莫非他同阿轩一样，都是个后知后觉的？&rdo;

&ldo;后知后觉么？&rdo;孤华轻笑，摸上那寒冰，眼里满是叹息：&ldo;你问的是&lso;你可是知道了？&rso;？

但你可曾想，你可知道了这一句，盖了多少范围？你可知道帝君让我们攻打魔界了？你可知道我来找你了？你可知道书静和我认识？叶笑司主，你问这句话，真是太容易让人误会了&rdo;

她说完这些，我便沉默了。

孤华轻轻一笑，指着那冰封着的人询问我道：&ldo;他说，你是放他在这深海沉睡，还是带着他的尸身回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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