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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rdo;她说。

她一转身，便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

我从洞外树叶的缝隙中看到了天空。

今天是个阴天。

我发现她的黑色高跟鞋遗留在洞里。

她要赤脚走路了，这可不容易。

但我不相信她会回来。

准确地说，我对人性从来都缺乏信心，不相信真的有人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再说谁也没有这样的义务。

至少，我不相信自己会遇上这样的人。

而且，我打心底里理解这样的背叛，如果这能称得上背叛的话。

想到她会马上离开三柳，我为她感到高兴。

我在地洞里静静等着掳走邬若的人过来，心里想着也许阿托能比他们更早地过来。

他杀死了那些手臂上纹着黑凤凰的人，也许他们就是掳走邬若的人，黑凤凰是他们的标志。

从邬若的讲述来看，这个组织更像是一个宗教。

阿托跟他们有什么仇恨?他又为何将我弄到这洞里?苏果竟自愿献身于他们的&ldo;主&rdo;了，她真的是自愿的吗?想到这里，我倒很想知道他们的&ldo;主&rdo;有什么样的吸引力。

苏果已不在这个世界，我也不想留在三柳了。

如果我能出去，我会出去哪里?我想不出来。

这世界没有一处是我想永久停留的地方，我是不是注定没有归宿?也许只有死是万物的归宿……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我的视野只有洞口大小，天空被树叶割成了碎片。

我想起曾经在一本书里看到的一段话：

正是彻底的

恐怖和孤独

驱使一个人将那广漠的天宇称作&ldo;我主&rdo;

也许我就要死了。

人生的尽头往往来得让人猝不及防。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会让我称之为&ldo;我主&rdo;，在人生的尽头也一样。

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呼吸声也清晰可闻。

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阿托。

他身上的味道让我忍不住咳嗽了两下‐‐我被呛到了。

他在洞口急停下来，搞得洞内落叶纷飞。

他朝洞里看了看，又朝四周张望了一下。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ldo;阿托，我把我弄上去。

&rdo;我朝他喊。

虽然他杀人的嫌疑重大，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把我弄到洞里，但此时本能驱使下，我还是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看得出来，他在犹豫。

&ldo;阿托，把我弄出去。

&rdo;我又喊了一遍。

他站在洞口边上，只是低头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一遍一遍地喊着&ldo;把我弄出去&rdo;，他也置若罔闻。

他转过头朝身后看去，又一个踩着落叶的脚步声来了。

若来的是手臂上纹着黑凤凰的人，阿托必定会有所行动。

但他只是看着，毫无防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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