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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伊丽莎白开始叫他小男孩。

他必须承认，他们之间存在着小小的暧昧，但却稍纵即逝‐‐起先不知不觉地膨胀，后来又突然萎缩，让丹尼斯不禁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只是自己的幻想。

第三次还是第四次去图书馆时，他才发现她的真实身份，而且是个意外的发现。

&ldo;欧曼夫人，&rdo;一名图书馆员把头探进两人坐着的阅读室，小声地说，&ldo;有您的电话。

&rdo;

&ldo;讨厌。

抱歉，&rdo;伊丽莎白说，&ldo;我必须接这个电话。

&rdo;

欧曼，丹尼斯心想。

难怪，难怪。

难怪她在图书馆里处处受人礼遇;难怪每个人都对她微笑，让路给她过，还不时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

原来她是那个可恶的老男人的妻子。

她回来之后，他第一次注意到她手上的婚戒。

他在想，她之前一定把它给遮住了‐‐或是他自己不愿意去看。

&ldo;所以‐‐&rdo;她说。

她的脸上有羞愧的表情吗?&ldo;所以，&rdo;丹尼斯说，&ldo;你是伊丽莎白&iddot;欧曼。

&rdo;

她沉默不语。

&ldo;我不‐‐&rdo;他开口要说。

&ldo;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rdo;她轻声说。

他想说：那当然，伊丽莎白。

我认为这是你一开始就应该提起的事，让我知道你是全校最有权力的男人的老婆。

但他没有这么说。

他只说：&ldo;没关系。

&rdo;

&ldo;有关系。

&rdo;

&ldo;好吧，&rdo;他同意，&ldo;有关系。

&rdo;

那让她感到痛苦。

她把脸别开，面对窗户。

她大声吸气，想让自己恢复平静。

&ldo;身为一位女性主义者，&rdo;她说，&ldo;那不是我介绍自己的方式。

你难道会在学校散步时，跟别人说&lso;你好，我是丹尼斯&iddot;佛拉赫提，莎凡娜的男朋友&rso;吗?&rdo;

丹尼斯觉得她会知道莎凡娜的事，实在非常有趣，因为他从没和她提起过。

非常有趣。

丹尼斯整个暑假待在德莱恩，在卡尔的共和党议员办公室当实习生。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和伊丽莎白只有偶尔碰到几次，丹尼斯却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

他们之间的暧昧完全消失了，对话也变得稀松平常。

在他知道她的身份以后，或者更精确地说，在他知道她先生的身份以后，她在他面前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9月之后，情况更是急转直下。

或许是因为羞愧的缘故，她开始变得疏远、心不在焉。

上次他去图书馆时，她没在那里。

某天，他们在灰砖大楼巧遇，他问她：&ldo;你是在生我的气吗?&rdo;

&ldo;当然没有。

&rdo;她语带嘲讽地说，说完转头就走，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然而，她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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