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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ldo;我到底是怎么了？&rdo;他问道。

&ldo;什么意思？&rdo;

&ldo;唉，你懂我意思的。

我是个凡人。

任何卑鄙小人我都不放在眼里……说起来，我根本不在乎他们怎么看待我的人生‐‐直到这里的瓣膜出现了个窟窿，&rdo;他接着心脏下方的胸口处，&ldo;活动也开始变慢了。

以前我不用思考就可以驾轻就熟的事情，现在却做不来。

我试着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结果还是搞砸了，后来的情况甭提你也知道。

我啊，就像是个我自己看了都觉得碍眼的大傻瓜，&rdo;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音量虽低微但口气激动得脸都红了。

&ldo;天啊，这世上如果有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看起来像个傻瓜！

&rdo;

我心不甘倩不愿地发现自己有点喜欢这个男人。

&ldo;别想太多，&rdo;我说道，&ldo;什么烦恼也都没了。

&rdo;

&ldo;想想看！

仔细想想！

这好比叫一个人走进房间，但得忍住目光不要去瞄墙壁一样。

叫人家去戏院，却不可以看舞台上的表演。

天底下的人每个都是本位主义者；至少，我就是这种人……而且啊，还在不久之前，我一直认为这种想法非常正确。

我喜欢这种以我为尊的感觉，&rdo;他用一种浑然忘我的傲慢口气说道，&ldo;因为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嘛，而且我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傻瓜。

但情况变了，就在突然之间；而我现在却必须不断解释我所说过的话，说这个说那个、说个没完没了……喂，听我说，我是见过世面的人；我真的有干过一番成就，但是除非你能说服我，否则我不愿再谈论它们了。

一提起那些陈年往事，我就觉得自己像个满口无聊鸟话的驴蛋。

你懂我的意思吗？所以我得开口损人。

我想到了，我以前曾辱骂过他们‐‐老实说，因为我对他们的评价有点低，&rdo;他的口气非常冷静，像是在平铺直叙一件事实，&ldo;但我现在的思绪可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尤其是和蜜丽安那帮人扯上关系时。

&rdo;

&ldo;你认识他们？&rdo;

&ldo;我认识何姆斯和克尔顿那个女的，就这两个人而已。

其他的人我可不想认识，&rdo;他语气冷淡，&ldo;因为我对他们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记得蜜丽安有一张山姆&iddot;贝克特那家伙的照片‐‐是一张放大的彩色照片；她喜欢那种幼稚的东西。

而我画过一张精准无误、需要高度技术的类似图片，它巨细靡遗地呈现一只马来半岛的红猩猩。

&rdo;

&ldo;这的确非常需要技术。

&rdo;

他细想了一会儿。

&ldo;好吧，我的说法当然是有点言过其实。

不过，当蜜丽安告诉我贝克特在开罗公使馆待不到8个月，就可以说一口像当地人一样溜的阿拉伯语时，我却认为在正常状况下，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rdo;他的微笑又被困窘的悲痛之情所取代。

&ldo;我为何不想认识他们呢？为什么？我可以和他们应对进退而面无惧色，我对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负面批评可以骂到下个礼拜，我可以‐‐但是，就因为我像个可恶的傻瓜，扛起装满陶器的大皮箱，然后像个小女生晕倒了！

&rdo;

他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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