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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现在的重点是，我们又花了一个晚上来重新检视案情，那么神谕会有何表示呢？最后菲尔会怎么看待这整个案‐‐该死，他睡着了！

菲尔！

&rdo;

位居高位的菲尔博士‐‐他坐在一张最宽大、最舒适、同时也是最破旧的皮革椅上‐‐已然颓倒在椅子里；他的眼镜垂吊在胸前，双手正按着眼睛。

这会儿，一只烦躁的眼珠子正从他指缝间露出来。

&ldo;我没睡着，&rdo;他神气十足地答道。

&ldo;你这话让我错愕又痛心疾首。

哼！

&rdo;他喘息片刻，用手上下按摩着太阳穴。

这一刻的他，看起来可不像是会送圣诞礼物的巨大幻影，而是显得较为疲惫和苍老。

&ldo;我只是在问我自己，&rdo;博士清了清嗓门，又继续说道，&ldo;每个案子到了尾声的时候，我都会问自己一个同样的问题：什么叫做正义？就像取笑耶稣的彼拉多（译注：pilate，审判耶稣的犹太总督。

编者注：据《约翰福音》，耶稣在彼拉多面前受审时，说自己&ldo;特为给真理作见证&rdo;，彼拉多取笑他说：&ldo;真理是什么呢？&rdo;）一样，时光是不会为了一个答案而逗留的。

哼，算了。

在早晨这个时刻，你们这些人需要的是相当浓郁的红茶，里头再加点白兰地就更妙了。

等等。

&rdo;

他硬撑起身子，喘着气，然后倚着两根拐杖脚步笨重地往壁炉走去。

在那边的一张小桌子上面，有个环形轻便煤气炉被盖在一堆对折纸后方。

菲尔博士拉出一个水壶，摇了摇以确定壶里有水。

他点燃瓦斯，青黄色的明亮火焰发出低鸣的嘶嘶声，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头，这团火焰是惟一的亮光。

那一瞬间，在播曳火焰上方保持弯腰姿态的菲尔博士，就像是一位中世纪传说里的炼金术士。

光线驱逐了黑暗，照亮他赘肉层层相叠的下巴、蓬乱的花白头发、如土匪般的髭须，以及有着黑缎带正在摆荡的呆拙眼镜。

这时他突然摇头。

&ldo;首先，海德雷，&rdo;他若有所思地咕哝着，&ldo;我要恭喜你干了一件非常漂亮的案子。

原本不成形的图样，在你逐项追查疑点并找出关联后，必然会产生一幅完整的画像。

&rdo;

&ldo;得了，&rdo;海德雷有点狐疑地说道。

&ldo;问题是，你同意我的看法吗？你觉得我的结论是正确的吗？&rdo;

菲尔博士点点头。

&ldo;是的，&rdo;他说道，&ldo;没错，我想，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你的结论是完全正确。

&rdo;

赫伯&iddot;阿姆斯特朗爵士放下日志，惊讶地坐起来。

&ldo;就目前的情况来说？&rdo;他怒吼道。

&ldo;别跟我说这个案子里头还暗藏玄机！

我承受不住了。

真是够了！

我们找到一个外包装画满神秘角色的猜谜盒。

我们打开它，结果里面还有另外一个猜谜盒。

我们再打开它，结果‐‐瞧，魔术师早就开枪了，鸽子最后也已经飞出去了。

所以盒子里面啥都没有，对不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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