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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妖怪看穿了你思念妻子的心思，才幻化成老头儿的模样，以一派高人之姿，给你一个沾染它妖气的锦囊，诱你相信，你见到的这个苏绡是你妻子。

你已经毫无防备地喝了它的血，一旦你说出愿意交付生命的话，它便能轻易占据你的躯体。

&rdo;女子俯身从地上拾起那张婚纱照，遗憾地摇摇头，&ldo;如果我早点儿来这里就好了。

&rdo;&ldo;是你一直在保护我吗?&rdo;聂采晨捶了捶乱作一团的脑袋。

黑衣女子一笑：&ldo;保护你的不是我。

&rdo;聂采晨一愣，呆呆地问：&ldo;维尼熊、水果刀，还有冰箱……不是你吗?&rdo;&ldo;呵呵，保护你的，一直都是这间屋子。

&rdo;她缓步走到已经摔坏的电话前，拾起听筒，&ldo;或者说，她觉察到你的危险，把你叫了回来。

&rdo;&ldo;什么?&rdo;聂采晨越发糊涂了。

&ldo;你在寻找你的妻子吧?&rdo;她回过头，看着糊涂的聂采晨，&ldo;你以为她的灵魂真会附在某个生物上回到你身边吗?&rdo;聂采晨沮丧地低下了头。

女子走到他面前，把宁小倩的照片跟坏掉的听筒放到他手边，说：&ldo;其实，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你们的家。

&rdo;此话一出，聂采晨如遭雷击，他猛地抬起头，抓住女子的胳膊大声道：&ldo;你说什么?她在这里?她真的在这里?&rdo;&ldo;替你挡了一爪的维尼熊，切断妖丝的水果刀，还有其他攻击土蝼的家什，换言之，这个家里的每一件东西上，都寄住着宁小倩的灵魂。

&rdo;女子转身朝窗口缓步而行，&ldo;人类的真爱，是很奇妙的东西，就算躯体已经死去，爱也会以某种方式存在，永远留下来，并且蕴藏着连我都感到惊讶的力量。

原本我打算在土蝼的家里就出手，可从你家中传来的电话铃声让我改变了主意，我想看看，人类的爱究竟有多大的力量，事实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rdo;她在窗前停下脚步，优雅地撩开窗帘，银白的月光洒在她身上，柔和出一个曼妙的轮廓。

聂采晨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她口中的每一个字，突然像刀子一般刻在他心上。

&ldo;小倩!&rdo;他手足无措地站在一堆碎片上，下意识地伸出手去，&ldo;你在这里吗?&rdo;黑衣女子侧目浅笑：&ldo;她在这里，还想跟你说话。

只是，人类无法直接听到灵魂的语言。

&rdo;聂采晨一惊，回了魂般跑到女子身边，抓住她急问：&ldo;你究竟是什么人?你能让我见到小倩吗?&rdo;&ldo;我?&rdo;黑衣女子的笑脸，似开于月光下的花，&ldo;如果我说，我是一个游荡于人间的千年树妖，我喜欢把我遇到的所有异事写成故事，投给杂志社骗零花钱，你信吗?&rdo;&ldo;我……&rdo;聂采晨语塞。

&ldo;呵呵，你会听到你妻子跟你说的话的。

&rdo;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星子般的光彩，望着窗外沉睡于夜色中的城市，淡淡道，&ldo;许多时候，爱并不是轰轰烈烈地死去活来，也许它只是一句惹你不快的唠叨，也许只是一件亲手织的并不好看的毛衣，但是，它就是如此深刻地存在于平凡的生活里，温暖你，保护你，不要任何回报，就这么简单。

&rdo;说罢，黑衣女子朝前轻迈一步，身体在月光下渐渐透明，像梦一般消失在聂采晨面前。

聂采晨微张着嘴，看着女子消失的方向，怀疑自己是否沉入了一场离奇的梦。

他紧攥着宁小倩的照片，迟缓地走回房间，看着这个由他跟她亲手建立起来的家，百般滋味纠结于心。

&ldo;小倩，对不起。

&rdo;他拾起已经破烂不堪的维尼熊，紧紧抱在怀里。

一室寂静中，墙边歪倒的电脑突然自动开了机，一首歌从音响里传出来：相信你还在这里从不曾离去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若生命只到这里从此没有我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动听的音符在屋内流淌，聂采晨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宁小倩的照片上，耳朵里依稀传来妻子的笑声，还有那句曾被他认为土得不能再土的‐‐有爱便无敌。

尾声&ldo;我，我讲完了。

&rdo;黑袍六号怯怯地说。

敖炽吸了口气，瞟了我一眼：&ldo;故事里怎么又有树妖出场啊?要不要这么多树妖啊?&rdo;&ldo;不好意思，我也是照着那本杂志上的内容讲的，里面的确提到了树妖。

&rdo;黑袍六号赶紧解释，又指着黑袍五号道，&ldo;可能我跟他凑巧看了同一本杂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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