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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3页）

&rdo;崔氏满脸紧张，害怕的哭泣起来。

我一掌推开她，跌跌撞撞的往外行去。

行至山巅，浮云漫漫，绝壁遥遥。

天下如此之大，哪里会是她的倩影？

&ldo;御史大人是否想起些什么了？&rdo;渭水旁遇见的清俊少年闪身出来，抱着剑，嘴角噙着一丝讥讽的笑。

那抹笑容，如此熟悉，如此刺眼。

如果再阳光一点点，就更像阿环了。

我很想确认他的身份。

他在前面领路，往悬崖峭壁攀去。

我从未习过武，一路跟得艰难。

到了极高极险之处，他便提着我的衣襟，运起轻功，飞跃上前。

将我安顿在一个避风的山坳，他甩开双手，漠然的说：&ldo;小心等着，莫被山风吹下去。

&rdo;然后，纵身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我的惊呼还未出口，却见他稳稳当当的悬浮于半空中，右手提剑，左手捏诀，一脸肃然。

是我多虑了，认识阿环的，岂会是凡人？

猎猎的风吹拂着他的白衣如雪。

耀眼绚烂的金光从他剑端急射而出，正劈中对面高耸入云的山崖。

瞬时间地动山摇，烟尘弥漫，碎石纷纷落下。

山谷中伏虎哀号，白猿悲鸣，栖鸟振翅乱飞。

待一切重新归于平静，我放下掩住口鼻的袖子。

被剑起破开的洞中，阿环一袭白色轻纱，端坐于碧色莲花台之上，形容未变，却是泪流满面。

我一直记得她笑着的样子。

初见时突然绽放的笑容，飞扬洒脱，连天边的云霞都生生黯淡了颜色。

以及后来不断不断的长久沉默。

如此失态的无声痛哭，倾如雨下，从未有过。

&ldo;娘，沉香来迟了。

&rdo;桀骜不羁的少年在她面前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响头。

阿环抬眸，温柔的凝视着他，仿佛又透过他望着另外一个人：&ldo;少暤哥哥，你这又是何苦。

&rdo;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态，和那日的&ldo;他不会来了&rdo;几乎如出一辙，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噬咬着我的心。

我怎会不记得？

&ldo;什么？&rdo;沉香的惊愕一闪而过，旋即是常日的淡漠，&ldo;我把爹也带来了。

&rdo;

&ldo;带他走吧，我不想见他。

&rdo;阿环似脱力般倚着，疲倦的说。

我颤巍巍的站着，想离她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两处峭壁，一道深崖，我望得见她，却不能相触。

这是不是我们之间永远的距离？

&ldo;阿环，我只问你一句话。

&rdo;我低得快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离，&ldo;你是不是一刻也不曾爱过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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