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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3页）

牟渔似乎想起什么，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没过多久又回来，把沐慈平时画一些谁都看不懂的鬼画符的纸片丢进了水里，搅了搅……

然后，牟渔道：&ldo;我知道了，殿下用木笔写字，纸是好纸，更柔韧不易糊烂，木笔字也不会因水晕染糊掉。

&rdo;

沐若松将信将疑，可看着在水盆里绞不碎的纸片，字迹依然明晰，他……无语了。

所以，只是误会了？

牟渔看向沐若松，眉峰紧蹙：&ldo;是我销毁的资料，大意了。

&rdo;

纯粹是一次后果严重的巧合。

但是……牟渔道：&ldo;事已至此，你就绝了出宫的心思，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你的家族。

&rdo;

就算是定王，也只知道天授帝让他派兵镇压，却不知是沐慈的主意。

天授帝是下过死命令的，让夜行卫严密监控，不允许任何人将沐慈与派兵一事有任何的联系，抓到就要倒霉，哪怕只是随口乱猜。

想沐若松这样，亲眼看到真凭实据的，又做了沐慈这么久侍读官，说出去更可信。

所以他知道了，更是一个&ldo;死&rdo;字。

开诚布公的说，沐若松明白，反而不生气，到底是定王家长大的，耳濡目染之下更懂权力政治的规则，牟渔这样做才是对的。

沐若松点头道：&ldo;我本来也没打算走。

&rdo;

躺着的沐慈动了动，挣扎着清醒了过来，费劲才聚焦目光，看到一脸着急关切的牟渔，没看见天授帝，于是放松下来，有些气虚问：&ldo;子韧呢？&rdo;

站在牟渔背后的沐若松凑过来：&ldo;我在，&rdo;又道，&ldo;捏痛你了，对不起，以后会小心。

&rdo;

&ldo;没事，让安庆送你出宫，在我身边你是大材小用了。

&rdo;沐慈道。

牟渔摸了一下沐慈的额头，道：&ldo;他不能出宫，我已经知道了。

&rdo;

沐慈看着牟渔。

牟渔立即解释道：&ldo;他不太会掩藏情绪，我看出来的。

不过这回真不是预谋，不是试探，更不是为了强留他下来而……&rdo;

沐慈已经点头：&ldo;我知道的，只是巧合，阿兄，你是知道轻重的人，不会利用这种消息。

只是……&rdo;沐慈看着沐若松，&ldo;是我连累了他，宫里的事本来和他没什么关系的。

&rdo;

沐若松蹲在沐慈床前，近距离看着沐慈深邃平静却包容的眼睛，轻声问：&ldo;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rdo;

&ldo;恩，你说！

&rdo;

&ldo;聪明如你，难道不懂放我离宫的风险吗？万一我到处乱说呢？我做了你这么久的侍读官，人家更相信的，为什么还要送我走？&rdo;

&ldo;我不论做什么，都问心无愧，不怕被人知道的，所以你去说也没关系。

不过我相信你不会乱说。

&rdo;沐慈声音有些虚弱，却依然温和平静，能安抚人心，&ldo;离开吧，你还年轻，这里不应该是你的归宿。

&rdo;

沐若松呼吸一滞，他知道沐慈是真心所想，而非故意说给他听以收买人心。

他看着虚弱躺着的沐慈，脆弱苍白的样子仿佛一碰就碎，可他却有一个博大而包容的灵魂，散发一种人性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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