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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金莲又谢了他寿礼。

又有吴大妗子、潘姥姥一同见了。

李瓶儿便请西门庆拜见。

月娘道：&ldo;他今日往门外玉皇庙打醮去了。

&rdo;一面让坐了，唤茶来吃了。

良久，只见孙雪娥走过来。

李瓶儿见他妆饰少次于众人，便起身来问道：&ldo;此位是何人？奴不知，不曾请见得。

&rdo;月娘道：&ldo;此是他姑娘哩。

&rdo;李瓶儿就要行礼。

月娘道：&ldo;不劳起动二娘，只是平拜拜儿罢。

&rdo;于是彼此拜毕，月娘就让到房中，换了衣裳，吩咐丫鬟，明间内放桌儿摆茶。

须臾，围炉添炭，酒泛羊羔，安排上酒来。

让吴大妗子、潘姥姥、李瓶儿上坐，月娘和李娇儿主席，孟玉楼和潘金莲打横。

孙雪娥回厨下照管，不敢久坐。

月娘见李瓶儿钟钟酒都不辞，于是亲自递了一遍酒，又令李娇儿众人各递酒一遍，因嘲问他话儿道：&ldo;花二娘搬的远了，俺姊妹们离多会少，好不思想。

二娘狠心，就不说来看俺们看见？&rdo;孟玉楼便道：&ldo;二娘今日不是因与六姐做生日还不来哩！

&rdo;李瓶儿道：&ldo;好大娘，三娘，蒙众娘抬举，奴心里也要来，一者热孝在身，二者家下没人。

昨日才过了他五七，不是怕五娘怪，还不敢来。

&rdo;因问：&ldo;大娘贵降在几时？&rdo;月娘道：&ldo;贱日早哩。

&rdo;潘金莲接过来道：&ldo;大娘生日是八月十五，二娘好歹来走走。

&rdo;李瓶儿道：&ldo;不消说，一定都来。

&rdo;孟玉楼道：&ldo;二娘今日与俺姊妹相伴一夜儿，不往家去罢了。

&rdo;李瓶儿道：&ldo;奴可知也要和众位娘叙些话儿。

不瞒众位娘说，小家儿人家，初搬到那里，自从他没了，家下没人，奴那房子后墙紧靠着乔皇亲花园，好不空！

晚夕常有狐狸抛砖掠瓦，奴又害怕。

原是两个小厮，那个大小厮又走了，止是这个天福儿小厮看守前门，后半截通空落落的。

倒亏了这个老冯，是奴旧时人，常来与奴浆洗些衣裳。

&rdo;月娘因问：&ldo;老冯多少年纪？且是好个恩实妈妈儿，高大言也没句儿。

&rdo;李瓶儿道：&ldo;他今年五十六岁，男花女花都没，只靠说媒度日。

我这里常管他些衣裳。

昨日拙夫死了，叫过他来与奴做伴儿，晚夕同丫头一炕睡。

&rdo;潘金莲嘴快，说道：&ldo;既有老冯在家里看家，二娘在这里过一夜也不妨，左右你花爹没了，有谁管着你！

&rdo;玉楼道：&ldo;二娘只依我，叫老冯回了轿子，不去罢。

&rdo;那李瓶儿只是笑，不做声。

话说中间，酒过数巡。

潘姥姥先起身往前边去了。

潘金莲随跟着他娘往房里去了。

李瓶儿再三辞道：&ldo;奴的酒够了。

&rdo;李娇儿道：&ldo;花二娘怎的，在他大娘、三娘手里肯吃酒，偏我递酒，二娘不肯吃？显的有厚薄。

&rdo;遂拿个大杯斟上。

李瓶儿道：&ldo;好二娘，奴委的吃不去了，岂敢做假！

&rdo;月娘道：&ldo;二娘，你吃过此杯，略歇歇儿罢。

&rdo;那李瓶儿方才接了，放在面前，只顾与众人说话。

孟玉楼见春梅立在旁边，便问春梅：&ldo;你娘在前边做甚么哩？你去连你娘、潘姥姥快请来，就说大娘请来陪你花二娘吃酒哩。

&rdo;春梅去不多时，回来道：&ldo;姥姥害身上疼，睡哩。

俺娘在房里匀脸，就来。

&rdo;月娘道：&ldo;我倒也没见，他倒是个主人家，把客人丢了，三不知往房里去了。

诸般都好，只是有这些孩子气。

&rdo;有诗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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