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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莫望山在窗前抽完第八支烟，探头朝屋里看了一眼。

这屋里终于只剩下两个人，一位中年妇女和那位眼镜小姐。

莫望山懒懒地走进屋，那位比他先来却比他还沉住气的中年妇女友好地向他送来谦让的眼神，还伴以不讨人嫌的微笑。

她手里有一只漂亮的真皮坤包，虽然背在肩上，包装却还没有去掉。

&ot;哎!你什么事啊?&ot;

眼镜小姐对莫望山发了话。

尽管已是第九次见面，每次她都严厉认真地教导他，他每次也都十分恭顺谦和地聆听她的教导，她还是不认识他。

&ot;这位大姐先来，先给她办。

&ot;

莫望山觉得自己有些狡猾，他看出中年妇女故意磨蹭是要对眼镜小姐表示什么意思。

他却故意要让眼镜小姐明白他不是傻瓜。

&ot;同志，小姐让你先办你就先办吧，我不急。

&ot;

&ot;那我就不客气哕。

&ot;莫望山朝中年妇女会心地笑笑。

莫望山毕恭毕敬双手把改了八遍的申请执照草表呈给眼镜小姐。

&ot;按照你上次提出的要求改好了，你看还有什么问题?&ot;

莫望山用半个屁股坐到眼镜小姐写字台前的椅子上，准备再次接受她的教导。

眼镜小姐把草表往桌子上随便一扔。

&ot;你回去吧，我看了以后再通知你。

&ot;莫望山知道她想尽快打发他，于是他就拿出十二分的谦虚和十

三分的乞求：&ot;小姐，这方面的知识我实在有限，一次一次麻烦你太过意不去，今天我想坐在这里当你的面在你的直接指导下一次改好。

这样吧，我先去上趟厕所，你先把这位大姐要办的事办了，我再来麻烦你细细指点。

&ot;

&ot;贫什么贫?&ot;眼镜小姐听出莫望山话中有话，&ot;你要愿意等，现在十一点了，我只能下午再看。

&ot;

&ot;小姐，这方面你是专家，这几张表哪里行哪里不行，缺什么，要补什么，你一目了然，耽误你几分钟，你先看一看。

&ot;

眼镜小姐朝莫望山瞥了一眼，想说什么却没有说，或许没找着恰当的词，很不情愿地翻开了草表。

&ot;不行，缺法人职务的任命书。

&ot;

&ot;小姐，我是个体书店，谁给我任命?&ot;

&ot;个体?个体怎么能搞批发呢!只能零售、邮购，要搞批发必须有主办和主管单位，主办和主管单位必须是事业单位!要不谁给做资信担保?&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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