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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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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偌大湖面上，他这一点儿声音喊出来，传到那僧人耳中时，已是一点儿隐约的声响了。

周勤以为那僧人不喜吵闹，便不再强求，只让手下问路，道此处距淮安还有多远。

不知那僧人是否听不到声音，又或是入定太深，总之，最终也没有回话。

周勤回到篝火旁，手下带来一名渔夫，言其深夜在此鬼鬼祟祟，形迹可疑。

渔夫抹了把汗，解释道：&ldo;各位爷，我乃洪泽湖边一百姓，打渔为生，接连劳作数日，傍晚时实在太累，躺在船上眯了一会儿，不料竟睡着了。

眼看着天已经黑了下来，我便决定今夜宿在沙洲上，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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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勤微微皱眉，问：&ldo;你既然是洪泽湖边的渔人，为何不在湖中打渔，偏来此处？为何宁可夜宿沙洲上，也不赶回家？&rdo;

渔夫看得出周勤是众人的头领，殷勤答道：&ldo;各位有所不知，此处乃是乾阳埔，再往前一段，便是运河中最为狭窄、险要的一段水路，人迹罕至，但是鱼虾肥美。

若非贱内染疾，要钱治病，我也不会不要命，跑到这里来打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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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勤又问：&ldo;此处水路虽较先前狭窄，可水流不算十分湍急，何来险要一说？&rdo;

渔夫嗨了一声，叹道：&ldo;从前倒是没有，可近来三四年，漕运船队在前边翻船的，有数十次之多；所运的粮食稻谷，只要沉入水底，一概消失不见。

都是漕运，都是夜间，您说邪乎不邪乎？&rdo;

他说着，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ldo;县官请风水先生来看过，说是昔年，冯飒老将军带兵南下，伐吴，攻打了附近的屯田兵。

那几年，南方饿死了很多人，尸体堆积如山。

有些人家没钱下葬，便将尸身扔到河里，说是水葬，不过是喂鱼罢了。

因此，水里鱼虾肥美，可也有水鬼，饿死鬼，怨气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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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勉喝止渔夫，骂道：&ldo;胡说八道！

鬼神之言，何足信？&rdo;

渔夫连连点头，道：&ldo;是是是，不足信。

船行水上，意外在所难免。

传言神乎其神，实则船只倾覆，是一阵儿一阵儿的。

咱们，也有一年半载没有听过传闻了，想来也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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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勉仰着下巴，点点头，转身面对周勤，拱手，道：&ldo;周大人，再有数十里即至淮安，下官指错路，已耽误了不少时间。

还是一鼓作气，以免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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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勤点点头，&ldo;你来得次数多，经验足，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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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吃过饭后，周勤命众人灭了柴火堆，上船，向淮阴进发。

他负手立在船头，面露疑惑，问：&ldo;文兄，一路行来，虽然河道变窄，可水面平静，并不算险要，你说，为何总有漕运船只倾覆？是否是水匪所为？&rdo;

文勉哈哈大笑，道：&ldo;除十二连环坞外，下官在这一带，不曾听闻别的江湖帮派，可他们……&rdo;他听了片刻，瞟了周勤一眼，欲言又止，&ldo;可他们是白道，信誉不错，不沾人命。

而且，并非所有船只均会遇险，而是十有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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