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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靳炜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偌大的庭院，一只动物都没有，一间间屋子，已经很多年没人到访，生活是从哪一天开始堕落至此，他自己也难以说清，他只感到一阵强烈的思念。

走回茶几前，拿起电话，靳炜在万般犹豫下还是拨通了薇薇的号码。

&ldo;喂。

&rdo;

&ldo;是我。

&rdo;他的声音沙哑无力。

&ldo;我知道是你。

&rdo;

&ldo;嗯……你过得好吗？&rdo;

&ldo;你有什么事？&rdo;薇薇的语气自始至终很冷漠。

&ldo;想见见你。

&rdo;

&ldo;我很忙，没时间。

&rdo;

&ldo;明天是周六。

&rdo;

&ldo;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不想见你。

&rdo;薇薇抛出了嘲弄的口吻。

沉默。

两个人都只听得到呼吸声，如此僵持了几秒，薇薇忽然有些害怕，她试探着小声叫道：&ldo;喂。

&rdo;

&ldo;你以为你是谁？&rdo;靳炜压低了声音说道。

&ldo;什么？&rdo;

&ldo;你以为你是谁！

&rdo;他对着话筒大喊，&ldo;你他妈以为你是谁！

贱人！

你是不是都忘了，啊？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你落在我这里的东西，我都完好地替你保存着呢，你的……&rdo;

靳炜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忙音。

他狠狠将话筒砸向桌面，茶几顷刻裂开一道浅痕，他又用力地对着电话跺上几脚，狠狠发泄，直到碎片翻飞。

停下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一直在用那条连上楼梯都困难的伤腿，迟来的疼痛迅速涌遍了全身，他重重倒下，喘着粗气，双手抓不到任何能让他起身的支撑，这一天最后的阳光终于落在身上，像披了一层薄纱，世界忽远忽近。

幸运的是这疼痛感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在渐渐缓和了以后，靳炜站起来，他想推开窗喘口气，但空气早就不那么新鲜，忽然所有的东西都不再配合，靳炜缓慢地走进庭院，坐在藤椅上，椅子只摇了几下便缓缓停止。

闭上眼睛，风在耳边低语，仿佛是佛祖在诵经，这一刻如此安详，只恨无人站在对面捕捉，忽然，他听到糙丛中一阵细碎的响动，睁开眼，海明威正跑过来。

&ldo;嘿，你回来了啊。

&rdo;靳炜伸出苍老的手，招呼海明威过来，雪球还是一步不离地跟在身后。

紧接着，大花猫迈着沉重的脚步，身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也艰难地走了过来，一只跟着一只，他所有养过的宠物，又开始在庭院四处嬉闹，围着他转圈，靳炜微笑地看着这一切，心下释然，右手松开，注she器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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