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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ldo;死么?&rdo;

捉紧了死字，我不惊反喜地抹了眼角，认真看着他问，&ldo;那些人说他们死了，若我也死了，那是不是便能见到他们?&rdo;

&ldo;生而有所见，见所心有见。

死而无不见，见所眼不见。

&rdo;

他笑，径自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斑驳落在他淡漠的唇角，好似嘲讽，令我欢喜消散。

不解之时，他径自悠然自语。

&ldo;我曾一梦，如蝶，翩翩飞舞，飘飘荡荡，十分惬意自然。

醒来时，便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还会有这一双手，翅膀，又到了何处去?&rdo;

晃了晃脑袋，他似在回想，呢喃复道，&ldo;我是子休，还是蝴蝶呢?我是蝴蝶，还是子休?&rdo;

我想他是个疯子。

青陵台的修筑工人发过疯，和他此时一模一样。

我心有惊怕而不愿与他纠缠，方是起身便戛然为人扯住。

回首，原是他拽了我的衣襟，上好的宋绣锦缎为他泥垢的手指扯着，干净的晃眼。

&ldo;你要见什么?&rdo;他问，逼近的眼眸浑浊无色。

看不到他眸底反衬的自己，我大是害怕地奋力扯出衣襟，慌慌张地往离宫的方向跑。

跌撞入了宫墙，远远的，那些宫人的脸色便难看起来，我惊怕急切，不管不顾地疯跑过去。

一如所想，明面的恭迎无不暗中使了巧力，不着痕迹地推搡着我。

我喘着气，仍是顾着心底惊怕，哪有什么心思去在意这些小动作带来的痛楚。

于寝殿洗浴时，肌肤青紫迸现，满心跟着痛楚一并发了颤。

并不是因肌肤上早已习惯的痛楚，而是感觉那疯子一直跟在我身后，扯着明晃的衣襟反复问了话。

&ldo;你要见什么，要见什么……&rdo;

我心有余悸，耳际嗡嗡作响，闭着眼也躲不开那缠人的浑浊，胡乱抹过身子爬出浴桶往寝榻跑，刚刚挨在榻上便扯着不成调的颤抖碎音让宫人灭了灯。

埋头躲进被里深处，听着耳际急促的呼吸，便觉自来习惯的黑暗此刻也不能带给我丝毫安心，失望至极地捂上耳朵，更是不想去听那些为掌事姑姑大力惩罚的撕裂鞭笞以及宫女讨饶的哭喊之声。

不知何时睡去，竟是一夜无梦，与我多年的夜梦惊醒，能够睁眼到了天亮，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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