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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顾缜又低头去拨那颗夜明珠，反问：&ldo;探花郎，今天下如何？&rdo;

谢九渊斟酌着回答：&ldo;天下初定。

&rdo;

顾缜点头：&ldo;初定？说得好。

那么，朝堂如何？&rdo;

略一犹豫，谢九渊咬牙道：&ldo;天子年少，悍臣满朝。

&rdo;

&ldo;好！

&rdo;顾缜轻掴手掌赞叹，又问：&ldo;经年后，若文相专权、朝臣结党，朕如何自处？&rdo;

谢九渊叩首：&ldo;圣上是一国之君，是万民之主。

&rdo;

顾缜笑道：&ldo;爱卿这是表起忠心来了？&rdo;

谢九渊回视顾缜的眼神清正疏朗，严正地说：&ldo;忠君为民是臣子的本分，微臣出仕为官，不为权势，为的是当一个直臣，为陛下尽忠，为万民尽责。

&rdo;

&ldo;直臣？&rdo;顾缜咀嚼着这两个字，谢九渊前世虽沾了文党，所作所为却全然是为国为民，称为直臣毫不为过。

顾缜摇摇头，叹息道：&ldo;谢九渊，你可以做一个直臣该做的事，却做不成直臣。

如今，朕只能让你背个宠臣的名声，以后，恐怕，朕还要你背个权臣的名声。

&rdo;

他话音刚落，谢九渊就想明白了顾缜究竟在说什么，也明白了顾缜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他倾身一拜，对睡榻上的启元帝如起誓般郑重应道：&ldo;臣，定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rdo;

顾缜笑出了声。

&ldo;如此&rdo;，顾缜看向谢九渊，&ldo;爱卿。

后人史书上，你我的名字，是注定要写在一块儿了。

&rdo;

他眉目如画，被夜明珠的柔光映照得仙人一般，这话又说得似有说不出的宿命缠绵之意，谢九渊本就热爱美好事物，见此情景，心神一荡，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接话。

顾缜一抬手，将夜明珠朝他扔去，谢九渊敏捷地伸手接住，听顾缜说：&ldo;睡吧爱卿。

明日有热闹可以瞧。

&rdo;

谢九渊不解地问：&ldo;热闹？&rdo;

顾缜神秘的说：&ldo;有老和尚，还有小野狼。

&rdo;

谢九渊暗自琢磨，只应了声，起身想为顾缜放下床帐，却被顾缜阻止了：&ldo;别放床帐。

我不想，又做噩梦。

&rdo;

他侧躺着，身体在被子里缩起来，又浑然不见了帝王气势，回到了这场谈话刚开始时，那个像是在委屈的寻常少年模样。

谢九渊不禁又把尊卑忘到了脑后，问：&ldo;我把榻往这边移一段，让你一眼能看到，会不会好一点？&rdo;

&ldo;嗯。

&rdo;顾缜的脑袋轻轻点了点。

于是谢九渊解了剑，移了榻，还细心地用布帕遮暗了夜明珠的光，才和衣躺下。

这一个晚上，谢九渊被顾缜两副面貌闹得晕头转向，偏偏不论哪副样子，都能晃了他的眼，都能牵着他的鼻子走，惯来风流潇洒的谢九渊哪里经历过这等不知如何招架的困境，再加上那个无法解释的玉牌印，着实是心累，毕竟也不是真格的侍卫，压根没守夜那根弦，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待谢九渊呼吸匀停，顾缜才又睁开眼，借着并不明亮的光线，凝望榻上的谢九渊。

九郎……

作者有话要说：

天哪今晚零点前要写满三万！

啊啊啊啊啊啊！

第6章婆娘与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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