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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在我出事前，我看到一些吃喝嫖赌、坏事干尽的人到寺庙里去烧香拜佛，期望花几个香火钱就能求得佛祖保佑。

我总是在一旁讥讽道：&ldo;如果佛祖真能显灵，坏人只要花点小钱就能替他消灾的话，佛祖就是最大的包庇犯。

&rdo;现在想来，我甚至认为这场灾难是对我亵渎神灵的报应。

正是因为当时我为人处世中缺少应有的包容心，行事过于坚持所谓&ldo;正道&rdo;、&ldo;完美&rdo;，推行改革中&ldo;疾恶如仇&rdo;、&ldo;雷厉风行&rdo;，主张以霹雳手段排除一切改革的障碍，结果必然是决策过于超前，不但得不到各方面的理解，而且在利益调整中结怨太多。

经历这场灾难后，对佛教信仰我有了新的理解。

佛只是叫人行善，坏人有向善之心同样值得称赞。

佛，其实是人性中深藏着的善良、宽容和忍让；向佛，是唤起人性中的善良、忍让，对抗人性中的自私、残暴。

我从骨子里仍不相信鬼神这类唯心主义的东西，但我不再排斥和讥笑那些迷信的人们。

因为经过人生的重大挫折，我深切体会到现实有太多的无奈，唯心的东西真的可以使人心灵得到安慰。

人既无法突破不可能的现实，为何不能让他们从虚幻中求得片刻的安宁？！

学会宽容与理解，是这场磨难给我的最大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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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纪委的最后一次谈话

第六章　移送司法机关

059、纪委的最后一次谈话

我在东郊宾馆看似疗养的日子，在2001年6月3日下午彻底结束。

这天下午3点钟左右，我被带到上两次纪委调查谈话的会议室。

参加讯问的人员与上次相同，刘靖平主任和市检察院反贪局郝立民局长端端正正地坐在中间。

刘主任说：&ldo;这段时间你对自己的问题想好没有？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rdo;

我说：&ldo;我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疑问，我觉得都已经说清楚了。

&rdo;

郝局长说：&ldo;程董‐‐我现在还叫你程董，我可以坦率跟你讲，市纪委出面对你&lso;双规&rso;，是给你一个主动交待问题、争取从轻或减轻处理的机会，其实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想抵赖是没有用的。

&rdo;

我苦笑了一下，说：&ldo;我曾配合你们检察院办过两个案子，了解一些你们的工作思路。

&lso;双规&rso;既是给我自首立功的机会，也是为你们提供从我嘴里获取证据的机会。

我若真有问题，肯定会争取坦白从轻的。

不过，这次你们真的错了。

我这只所谓&lso;大老虎&rso;是地地道道的纸老虎，公司重组、改制刚完成，无数只眼睛盯着我，我即使想，环境也不允许；所谓1个多亿的转移国有资产，绝对是不存在的。

&rdo;

郝局长轻蔑地说：&ldo;我们知道你掌握一些法律知识，但你知道的东西只是皮毛。

我们一辈子与法律打交道，与各种的犯罪分子交锋，见过比你职务、学历还要高，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的人，刚开始态度比你还要死硬，最后都在事实和证据面前低头认罪。

&rdo;

我说：&ldo;你们是专业法律工作者，应该知道这些心理攻势，对罪犯和分子绝对是有威慑力的；对象我这样无辜的人，除了让我感到国家机器的可怕，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rdo;

庄卫东插了一句：&ldo;我们本来就没有准备从你口供中取得什么证据。

你的案子铁证如山，我们可以零口供办理。

&rdo;

我充满自信地说：&ldo;真要是&lso;铁证如山&rso;的话，一定是编造的证据，那就太可怕了。

但我相信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戳穿的。

&rdo;

郝局长转向刘靖平主任，以征求意见的口吻说：&ldo;刘主任，你看是不是把几个事再问一遍，我们做到仁至义尽吧。

&rdo;

刘主任点了点头，说：&ldo;你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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