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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高烧加上失血，原就气血两虚的云阶昏睡了三日。

第四日醒来，他发现自己仍在军营，帐内无人。

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交给童怀保管的信函。

韩寂端了碗药进来，见独自坐起，不问也不阻，伸出手背贴他额头试温，然后才道，&ldo;药喝了吧。

&rdo;

云阶默默接过，一口饮尽，他只在韩寂进门时看了他一眼，只一眼便让他不寒而栗。

&ldo;童怀呢？&rdo;他低着头问道。

&ldo;当差吧。

&rdo;

&ldo;不亲眼看见他，我不放心。

&rdo;

韩寂于是走到门口，吩咐凡生把人领来，而后问道，&ldo;袭击你的是什么人？可能辨认？&rdo;

云阶摇头，&ldo;布衣打扮，用的寻常兵器，认不出，你查到什么？&rdo;

韩寂凝眸，语态自然，&ldo;一点蛛丝马迹也未留下。

&rdo;

云阶眉头微皱，解开里衣一角，苍白的肌肤贴着精巧的玉佩，相形之下玉佩越发剔透，肩头裹着厚厚纱布，有些发痒，他用手挠了挠。

韩寂将他手拿开，&ldo;伤口正在愈合，忍一忍。

&rdo;

云阶真就不挠了，系上衣衫，那枚玉佩却曝露在胸前。

没多久凡生隔门通报人来了。

韩寂起身回避，背对着他们在桌前斟茶自饮。

云阶把童怀招近身前，&ldo;你没受伤吧？不舒服就别勉强，好生休息几日。

&rdo;

他伸出手掌，那个角度，韩寂就算正过身也无法完全看清两人的动作。

童怀很机灵，立马领会，迅速摸出纸团交他手中，&ldo;多谢将军挂怀。

&rdo;

&ldo;你别称我将军了，我即将离开军营。

&rdo;

童怀惊讶道，&ldo;仗还没打完，将军要走？&rdo;

云阶抬眼，余光中韩寂半侧身看着他们，&ldo;应该是…&rdo;

童怀低下头，难过多于遗憾，&ldo;为什么…&rdo;

云阶笑意浅现，&ldo;世间事有因就有果，强求无谓。

&rdo;

童怀似懂非懂嘴撅得老高，他坐到床沿，巴巴看着云阶，大有万分委屈无处安放不赶不走的意思。

刚一坐下，韩寂啪嗒一声合上杯盖，冷着脸说道，&ldo;你才醒，太过劳神不利伤口复原，还是睡一下的好。

&rdo;

话音刚落，凡生走了进来，自家主子当然不好做出赶人的行为，只好他来代劳。

话是自己说的，于是韩寂也一同离开营帐。

&ldo;你方才给了他什么东西？&rdo;走到远远的大道上，韩寂拦住去路。

童怀有礼有节地回道，&ldo;属下不知参军说什么？&rdo;

韩寂挑眉，冷哼一声，&ldo;我看你是没吃够苦头。

&rdo;

随后暗示凡生一眼，凡生立马出手封穴，童怀呼救的声音卡在嗓子眼里，呲目，两道怒火熊烧。

凡生逼供的手段因人而异，对于童怀，不可有皮肉外伤当然就不能拷打，左不过把人倒吊，堵住口，后脑勺着地，脖颈过度扭曲以致喘气费力，然后拿草屑等纤细轻飘之物挠他脚底板。

当然这些，除了施刑和受刑的人，再无人知晓。

而每每夜静之时，云阶总禁不住一次又一次对着满是皱褶的信纸发愣，刺眼的笔迹，纯粹利益交换的字眼，他几度欲把这&lso;罪证&rso;生吞入肚。

甚至这日静对良久后，他问韩寂是否有话要说，感觉韩寂几乎话已到嘴边，却久久才得到&lso;没有&rso;两个字的回答，和一抹牵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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