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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rdo;靡音摇头：&ldo;我没有兴趣看见殷独贤死，但是我必须要看见他的表情。

&rdo;&ldo;什么表情？&ldo;极净万问。

&ldo;一种，痛苦的表情，就像是我失去那些最亲的人时，脸上所呈现的表情。

&rdo;靡音这么回答。

&ldo;那么，当报仇完毕之后呢？&rdo;极净万问：&ldo;当那完成之后，你还有什么想要做的？&rdo;靡音摇摇头：&ldo;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rdo;极净万的手，罩住了靡音膝盖上的那块骨头，似乎是一种掌控，就像是握≈住了鸟儿的翅膀：&ldo;既然，你是什么也无所谓，那么，你可以来当我的皇后吗？我想，我会给你很多的孩子，而我们今后的儿子，会成为耶罗的王，而你，会看着他们成长。

&rdo;靡音笑笑，那个笑，没有什么特别的色彩，只是一个笑，仅仅只是一个笑。

&ldo;你不愿意？&rdo;极净万问，而他那放在靡音膝盖上的手，握得更紧了。

&ldo;你认为，我应该愿意吗？&rdo;靡音反问。

&ldo;我会对你好的。

&rdo;极净万许下诺言：&ldo;在你之后，我不会再拥有第二个女人。

&rdo;&ldo;你认为我应该为此感动吗？&rdo;靡音问。

&ldo;至少，你不应该为此而憎恨我。

&rdo;极净万道。

&ldo;我想，&rdo;靡音转过头来，望着他，眼神，是一种清明：&ldo;我是有权力憎恨你的。

&rdo;极净万心中一震，但他面上如常，问道：&ldo;是吗？&rdo;&ldo;我和慕情的消息，不就是你透露给殷独贤的吗？&rdo;靡音静静的声音，在&ldo;噼啪&rdo;声中燃烧着，几乎就要被掩盖。

但极净万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没有否认，因为他知晓，靡音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

两人就这么互相望着彼此，火光，在他们脸上跳跃着，阴影，也是四处逃窜。

良久，极净万终于开口：&ldo;这么说，在结束完殷独贤之后，你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了，是吗？……我实在很好奇，你将会用怎样的方法来结果我的性命。

&rdo;&ldo;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rdo;靡音缓缓地将头转向了火堆，声音中没有一丝尘埃：&ldo;因为你只是收回了一次对我的恩情，当初，如果不是你的通知，我和慕情，也是逃不过你大哥的追捕，你，至少给了我和慕情多一些时间的相处。

&rdo;&ldo;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恨我，是吗？&rdo;极净万问。

&ldo;是的，我并不恨你，这样的事情，终究还是会发生的。

&rdo;靡音道：&ldo;所以，没有恨你的必要，我要恨的人，太多了……太累了。

&rdo;&ldo;你不恨我，你也不爱我。

&rdo;极净万一字一句地陈述着：&ldo;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

&rdo;&ldo;我对很多人，都没有感情。

&rdo;靡音这么回答。

极净万看着她，静静地。

夜风，吹动起了靡音的发，让其抚在极净万的手臂上，那是一种滑≈腻的感觉：&ldo;靡音，为什么无论我多么努力地看，还是看不懂你，为什么无论我多么想用力将你抓住，却还是无法将你留在我身边？&rdo;靡音将极净万放在自己颈脖上的手给拉扯了下来，她用的力气，是很巧妙的，不大的力气，却准确地将极净万的手给拉了下来。

然后，她对着他，微微一笑：&ldo;那是因为，我是靡音。

&rdo;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头发，全都在飞扬着，将她的脸颊包围。

周围的空气中，有着暗红的火星，在跳跃，在舞动。

靡音的脸上，带着一种妖魅的闪光。

就是一只妖，一只凡人得不到的妖。

接着，靡音起身，缓缓地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明天，会怎么样，谁也无法知晓，直到明天的来临。

第二天，如约到来了。

其实一切，和想象中的，没有什么差别，城门，轻而易举地耶罗军队攻破了。

耶罗的军队，像是黄蜂一般涌入，盛容的都城中，又是一番杀戮。

这个城市，一直都是沉默着，没有悲鸣，没有哀嚎，只是沉默地容≈纳了杀戮和血光，因为他已经习以为常，他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血腥，是这个世界永远也不会缺少的色彩。

杀戮，是这个世界永远不会罢演的戏剧。

所以，他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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